“你好,我是苏茗。”
“苏茗姐,我叫叶悦。”
眼前的女人,挺拔而干练,穿着黑色的长筒靴和一件宽大的咖啡色毛衣站在一个胖胖的外国人身边,看上去神采奕奕。
“我先生说,你们已经见过了?”苏茗笑着拍了拍叶悦的肩膀。
“啊?”叶悦愣了愣,侧过脸看陆子成。她在学校上大学英语时确实接触过几个外教,但她天生对外国人的长相不大敏感,苏茗突然这么一提,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新长征路上。”陆子成也侧过脸,微微低头说。
叶悦立刻恍然大悟,继而便笑了起来,“你好,好久不见。”她刻意将语速放慢了几倍,咬着字音说。
“老九,你先跟子成去办正事,我带着叶小姐转一转。”
待陆子成他们离开,叶悦好奇的问苏茗:“为什么叫他老九?”
苏茗听她这么问,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仰头笑了起来,垂在两颊边的大耳环也随着笑声轻轻晃动。“他的英文名叫andrewjohon,”苏茗指了指丈夫的背影,继续说:“开始我叫他安安,后来我把他的名字写给我爸看,我爸非得叫他老九,所以没办法,我们就都叫他老九咯。”
两个女人一边走路,一边闲聊。苏茗领着她穿过狭长的画廊下了楼梯,这间画廊装修简洁,用色也不复杂,搭配着暖黄色的射灯,温和又安宁。
“楼下是我们的画室,有时候我和老九没事儿干,喜欢下楼玩玩。”苏茗说着,透过玻璃制成的楼梯扶手指了指下面。
“我真羡慕会画画的人啊。”叶悦感叹到。
苏茗揽着叶悦,笑眯眯的说:“你知道陆子成的妈妈吗?”
叶悦摇了摇头,老老实实的说:“我不知道。”他很少提自己的家人,自己自然无从得知关于他母亲的事情,
苏茗站定,笑着说:“他妈妈可是一流画家哦。”
“一流画家?”叶悦睁大了眼睛,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怎么?很诧异?”苏茗问。
叶悦有些犹豫,却还是点了点头。“陆……子成,”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他很聪明,也很……”她咬着嘴唇,半天没想出来形容词,“总之,我没想到他妈妈原来是个画家。”
苏茗被眼前这个直来直去的小女孩逗乐了,拉着她继续往下走,“子成的妈妈和我们有过约定,每年都会给画廊一些她的作品,由我们代卖。一直以来,都是陆子成替她母亲和我们完成这些事情的。”苏茗叹了口气,“刚开始,我以为是因为彼此不熟悉的原因,子成才总是那么礼貌,后来……直到现在,我才越来越觉得,他是真的冷静、克制,倒和他的年龄不大相符。”
苏茗一边说,一边不经意的打量女孩的反应,只见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喃喃道:“有时我也这么觉得”。
苏茗见状,低头微微抿嘴一笑,接过了叶悦手里抱着的黑色羽绒服说:“我们到了。”
地下一层是个十分明亮的大工作室,不像楼上那样整洁,房间里摆着几张宽大到可以在上面跳芭蕾舞的木桌,桌子上堆满了颜料、纸张、小画板和几个插着鲜花的陶土罐子。暖黄色的灯射在墙壁镶嵌的青砖上,十分有格调。
“你知道我要带你来做什么吗?”
“不是……参观?”
苏茗伸出了一根手指,在叶悦面前晃了晃,说:“你愿不愿意也画一幅画?”
“我?”她指了指自己,确认无误后忙说:“不不不,别说画画了,我连个圆都画不好。”
苏茗笑笑,又问:“那你会扔沙包吗?”
叶悦“啊”了一声,茫然的点头。
“那你就会画画咯。”苏茗指了指十米开外一块不小的白色画布,又指了指桌上一个放着许多彩球的纸箱,“扔,把这一箱球扔完,这白画布就是画了!”苏茗的眼里露出了一些兴奋的神色。
叶悦穿上白色的塑料雨衣,又戴上了苏茗递给她的护目镜,看着手里那个晃晃悠悠的绿色彩球,有些犹豫。
“叶悦,试试看。”苏茗走到房间另一端打开音响,是一盘混录的碟,却很对叶悦的胃口,她咬了咬牙,使劲儿将手中的彩球扔了出去。“啪”的一声,彩球在画布上绽开,十分纯粹的颜色,十分即兴的表演,确实很美。
苏茗也换上了衣服和眼镜,站在叶悦身侧,在一片欢腾的乐声中扯着嗓子喊:“介意我和你一起玩吗?”
“来啊!”
所以,总的来说,这也不是一间常年安静的画廊。
“耶!”叶悦和苏茗扔完纸箱里的最后两个球后,激动地抱在了一起。
“叶悦,看,这块五颜六色的画布是不是很美?”
画布上各种各样恣意展开的颜色,溅开的墨点,或独领风骚,或相互掩映,毫不刻意。
“真的很美啊。”叶悦由衷的说。
她们俩正兴高采烈的说着,陆子成和老九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哇哦,叶,看来你的力气很大啊。”老九趴在楼梯的玻璃扶手上,盯着画布说。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夫人我力气大?”苏茗叉着腰有些不服气的样子,脸上尽是顽皮。
“我都陪你玩了几十遍了,我什么都知道。”老九操着不太普通的普通话说,然后快步下楼,将音乐声音调小了一些。
陆子成摸了摸下巴,也凝神看画,倒让叶悦有些紧张。
“叶悦,这画就留给老九他们,好吗?”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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