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仅不信鬼神,连一般的民俗都不讲究。一涉及这个问题,就梗着脖子跟我妈大吵大闹,好像他那信仰比我们娘儿俩还亲。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发高烧,打针吃药都不管用,我妈就想起老人传下来的法子,用一个蓝花瓷小碗装满了小米,然后蒙上一块红布,倒过来在我的脸上一边念叨一边绕圈。我爸正好回来,看见我妈正在搞封建迷信,一把就夺了那碗,小米撒了一炕。为此,我爸妈大动干戈。后来,我爸的唯物主义信仰发展成一种偏执,甚至过年过节搞点儿供果,贴个门神也不允许。至于鬼神之说,他不是不相信是根本就不信!(好像一个意思哈)
他在这件事情上强硬了一辈子,直到最近才跟我说,儿子,爸爸一辈子不信邪,临老了,还是不信。但我信命。一辈子过来了,在学校,在单位啥也要争个第一,可是人强命不强,这一辈子都快过去了,啥也见过了,这不是命吗。
所以,我对我爸六十多年来的感悟总结了一句话:信命不信邪!
书归正传。这个时候病房里,黑白无常正在要人命呢。这母大哥本来也不是母大爷的至亲,到了这个份儿上,也没有哭天抢地啥的,只是木木地站在那里看着医生护士那么忙活。
看他这样,我凑过去小声说:母大哥,你不是神汉吗?就这么眼睁睁的干看着没办法?
他紧紧地抿着嘴,摇了摇头才说:我没办法,这里的神我沟通不上。
这时,那母大爷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看样子就要咽气的样子,心电图的波纹也都快要拉直了。这时他突然指着我,从嘴里努力地说出一句话来:别,别,别三心二意的!说完就咽了气。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我这里了,哎,我说你这老大爷,临死也不说个自己的心愿,倒是对我这个陌路人这么关心,这啥意思啊!
我又转向母大哥:这啥意思啊!
这姓母的大哥用一种诡异的眼光看了我一眼,就去忙活着死人的事情了。
那母大爷死后,我要求院方给我妈换了一个房间,并且包了一整间。我爸尽管脾气比较倔,但那种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去的场景实在是让人心里膈应的慌,也就同意了。至于那个姓母的大哥,只是聊了那么一次,也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过了一段时间也就忘了。
我妈这次住院留给我的印象最深的就只有母大爷临死前那最后一句话,也留给了我无尽的疑惑,也许这个谜我到死都不会解开了,也许就根本是老糊涂的人临死前无中生有的胡说八道吧。
至于薛梅格,我之前倒是跟她说过潘金莲送我妈到医院的事,但我又担心女人多疑的本性,就准备去向她解释一回,要是放在以前我是不会那样做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我在她那里找到了幸福的感觉。我很珍惜她,现在。
第九十九章遭遇爱情
这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以没对薛梅格这么上心的时候,哥们儿的态度自然是“爱咋咋地”,可现在却成了牵肠挂肚,她的一颦一笑似乎都牵动着你的脑电波。而且我坚定地认为一个女人是不会平白无故地对自己潜在的情敌视而不见、心平气和的,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她就是不爱我。
于是,我给她打电话,说在“时光恋人”等你。
然后,我就跑遍了大街小巷去给薛梅格买礼物。买了以后,就骑着我的摩托车到“时光恋人”餐馆去等她。没想到,这小丫头倒比我先到,不过想想也是,这又不是在北京,宝马车自然要比摩托车快。
我们坐定后,照例给她点了一份冰糖芦荟,然后就一直看着她傻笑。
她看出我的异样来,拿调羹指着我问,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说,我说当然没有,但是就怕你那么想。
我这人从来木讷,今天却扭扭捏捏的,藏在屁股后面的礼物各的我腰疼,只好拿出来精心准备的礼物。
我看到她见到这个礼物脸上洋溢着的惊喜表情,我就很满足了。我不停地催促她,快打开看看,快,打开。
她就小心翼翼地一层层地剥去包装纸,我精心选择的礼物就呈现在了她的面前,那是一个音乐盒儿,上面还站了个会唱歌的小人儿。
没想到她看到我的礼物竟然扑哧一声大笑了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花枝乱颤的,最后都笑得没声儿了。
我尴尬地说,你咋了么到底?
她捂着肚子缓了缓,两只手举着下巴,大眼睛瞪着我纯纯地问:当兵的,你在哪儿买的?
我嗫诺着说:在,在一中旁边的精品屋啊。
嗬嗬嗬嗬,哈哈哈。她又笑得没了音儿。我只怕她笑岔了气,这小妮子,我买个礼物送你,有这么好笑吗?我又问:咋了么,不喜欢?
她就又纯纯地看着我,眨了眨眼,咬牙切齿地说:反正我挺喜欢!
我听后心情大好,这不就对了嘛,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后来,我才知道我送的礼物有多么傻逼,都快奔三张了,还跑到中学门口去买这些滴滴答答的小玩意儿,怪不得售货员卖得那么不情愿呢。就好像狗剩子当年送给她媳妇那十八块五的24k纯金项链那么傻逼。
不过薛梅格说喜欢,大概是真喜欢吧,只要人喜欢,就一切都喜欢了,只要是哥们儿送的,这小妮子就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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