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风哥哥!你在这儿呀!我们寻了你好久!”云破停在洛掩风右肩上,激动不已,“我可是三日未眠滴水未进!这下要睡它个十天半个月了!”
“一只会冬眠的鸟。”洛掩风扯扯它的翅膀,坏笑。
“来疆真没用!这就不行了!”云破扇翅膀。
“她……旧疾复发而已。”洛掩风眼神又凝重起来,“还需几月才好得彻底。”
“什么旧疾!我怎么不知道。”
“去睡吧,青衣去给送的海鱼。”洛掩风指了指方桌。
云破眼冒金星,人生一大乐事,莫过于吃了整整一箱鱼后,摸摸肚子,睡到地老天荒。一下想起叶哥哥那一船鱼,云破真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鸟儿了。
洛掩风坐在榻边,望着此刻安静的她,看着风卷残云的云破,好笑地摇了摇头。
睡了不知多久,来疆感觉四肢酸痛得好厉害,从榻上撑起身子来,望了望四周。
盈室花香,这房间很别致,想必它的主人也是个颇有闲趣之人。
“来疆——”洛掩风站在门廊边,对着她笑。
“洛大哥!”来疆一眼望到他,急忙地从榻上蹦下来,跑到他身边,“我还以为再找不到你们了……”
“去歇着吧,余毒尚在,你再卧几日,会根除的。”洛掩风拍拍她的肩膀,将她扶到了榻边。
“这是哪儿?你怎么会在这儿?”来疆躺在榻上,指了指周围,表情忽然变得惊异,“云破呢?”
“此事说来话长,不必担心。喏,在那儿呢。”洛掩风叹了口气,手指了指桌沿,“小家伙扬言要睡半个月呢。”
来疆看着睡得四仰八叉的它,笑起来:“猪!”
“赵离,你……”葛郁娘望着病弱的他,满头白发,已无丝毫往日英颜,脸苍白得叫人闻得到死亡的气息。
“你来了。”赵离轻咳了几声,没看她的脸。
“你肯相见,郁娘等了十年……”葛郁娘踉跄地走到榻边。
“你别过来……”赵离推开手,别过头,语气有些生硬。
“为什么!你还不肯……”郁娘没再向前,抬手扯下披在衣间的连帽,额边的红梅,一片鲜活,全不似他这副模样,仿佛那红梅吸纳了他此生所有的锐气与生意,随时都可能刺破皮肤,随风招展。
“赵某羸弱,姑娘去候着吧,恕招待不周。”赵离不大的声音在屋内盘旋。
“赵离!你明知道我……别赶我走。”泪水盈眶,郁娘顾不得什么,两三步跨过去,抢过他的茶杯,左手食指指尖轻轻抵杯沿绕了一圈,右手拉起他的手放到她的额边,“她活了这么久,我就不心疼?我知道,我明白,我只求求你,不要再赶我走!”
郁娘把茶杯放回桌边,趴在榻沿,泪水沾湿了他的手,他想收回,却,一直任她拿着,感受到她脸上的烫人的温度。
就算是石头也会融化,更何况那还是颗千疮百孔的心。
赵离没再说话。
夙幽谷没有风沙,有的只是世外仙境般,一望无际的湖光山色。这儿有明鸟,有莺蝶,有柳城所有的一切,只单单没有梅,郁娘最爱的梅。
他冒着寒雪,大漠里原也会飘雪。他一个人,拄着拐杖,去寻,寻那梅,火红的梅,世间罕有的焚梅,为她。
西漠之大,他消失了整整七天七夜。
当他最终寻到大漠焚梅时,再回到夙幽谷,人已去,梅留残香。
父亲说,郁娘是不辞而别的!
焚梅灵妖红瑛被他打动,来到夙幽之谷,却也只见这般凄凉的景象。梅妖为他不值,替他愤恨,卷着大漠的孤雪抓回郁娘,带到他跟前。
“替你杀了她!”梅妖愤恨。
……
“红瑛——”赵离瞪大双眼,从木椅上摔了下来。
梅妖还未下手,眼前,郁娘的剑,早已狠狠刺入梅妖之心,剑柄留在她血红的胸前,梅妖跪倒在地,疯了似的吼叫,倏地凝成血色萤光,齐齐聚入她的身体。
“葛郁娘!虚情假意,如此待他,你不得好死!”这是梅妖最后一句话。
话毕,郁娘的额边,开出了世间最美最艳的红梅。
落英楼花魁,红梅妖姬葛郁娘由此声名大作。
赵离仰在地上,也是疯狂地捶地大吼,看着如此的她,忽而大笑起来。
自此,他下令逐她,他说:“你怎生得如此心狠手辣!”
焚梅灵妖的毒,焚梅灵妖的诅咒,他不是全不在乎,他,没有选择!
如今人归,花开,封了这么久的夙幽谷,打开了路,迎进满天黄沙,再入俗尘。
他,何尝又不是等了十年!
庭前的梅树,将要开花……
“洛大哥!我已经好很多了!咱们走吧,去找璇儿师姐!”
“不急一时。”洛掩风望着庭院中,一树的血红,邪魅地笑,“绝翾玉,此有一枚,风姑娘会阻拦,拿到再寻她也不迟。”
“你如何得知?此有……”来疆震惊。
“有什么南溟堡不知。”洛掩风把弄着茶杯,面上又恢复平静,冷得要冻上一湖的水。
“这里是哪儿?”
“这是夙幽谷。赵姓一支在此定居。”
“那我不会被巫神后裔发现?”
“无碍,这支子嗣稀薄,世代单传,独子羸弱,将息之人。”洛掩风说得不带一丝情意。
“啊!那我们该如何?”
“静观其变。”
……
庭内的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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