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的来说,这单案子,我不应该接,因为涉及了白道的人,而且对方还是个警察。更何况,要弄死一个城市的龙头老大,区区三十万,还不足以让我乐于承担其中的风险。思前想后,我决定铤而走险,接下这一单,只是价码需要变一下。
于是,我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张还未开封的手机卡换进手机,照着李副队长留下的电话发去了一条信息——
“亮子有锁,多加两倍。”
很快,我也收到了李副队长这个白道匣子肯定的答复。而当天,我也给我的招子去了消息:
“上眼。”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开始物色爪子。
我的这个招子,无巧不巧也姓刘,本名我不知道,认识他的,都叫他刘三儿,是土生土长的s市土流氓,打架斗殴平事儿什么的是他的主业,收入不多,但足够他们全家的温饱。我这边的活儿,算是他的副业,对他而言算是偶尔进账的横财。我之所以让他成为我在s市的招子,原因有两个,一个是这小子嘴够严实,小三十年混下来,也是个局子里几进几出的主儿,滚刀肉一个,任你老虎凳加辣椒水,横竖都能跟你满嘴跑火车,绝对不会抖出不该说的东西来。另外一个原因是,他有老婆孩子,三年前结的婚,两年前得了个宝贝女儿。家小对他而言,不是负担,是心头肉。这也是他愿意为我卖命的关键,更是我拿准了他到死都不会咬出我半个字的主要原因。
我和招子之间的合作方式,是能不见面就不见面,一切消息全靠手机,每一单生意结束,双方都会换新的手机卡。在交易过程当中,仅有两个时间需要见面,一是选定爪子的时候,我要面试,二是给钱。而在面试爪子的过程当中,我也不会直接和爪子见面,基本上招子会把爪子带到茶楼,咖啡馆等安静、适合聊天的地方,低声的聊一些相对具体的时宜,我则坐在较近的位置上,观察爪子是不是靠谱儿,是不是符合我的标准。至于他们聊天的内容,我无心听,他们也不会让我听到。因为如果我听得到,其他人也一定能听得到。爪子的具体信息呢?招子当然也会通过其他的方式,转递给我,但基本上,会避开所有可以有迹可循的通讯方式,这里面也包括手机。
这样的形式是我和所有招子联络的方式,刘三儿也不例外。
我到s市的第二天,便通过一家监控不全的小超市的储物柜把十二万的现金递给了刘三儿,他也通过这个储物柜把他物色的爪子的基本信息转给了我。我们两个,只在超市门口打了个照面,算是确认行动。而面试爪子的时间,则定在了三天后。这三天的时间,我则要亲自去确认下刘三儿传上来的爪子信息是否真实、可靠。
我倒并非是不相信我的招子,但人命买卖,多一分谨慎总是没错的。
这次刘三儿物色的爪子,名叫张红尘,就是《潇洒走一回》的“红尘啊滚滚”的那个红尘。这个可是这个红尘,并不怎么潇洒,更谈不上“滚滚”,相反倒是个很悲催的人物。
张红尘是个三十六七岁的老实人,十七八岁就到s市打工,省吃俭用的奋斗了十来年,算是小有积蓄,满怀憧憬的把老爹老娘一并接到城里,在城郊开了一家废品回收站,三十岁的时候娶了一房漂亮媳妇,隔年有了一个大胖儿子,又在s市的一处老旧大院里,买了一处两居室的老房子,一时成了他们农村老家为止奋斗的榜样。
但大概是上天总喜欢捉弄老实人,儿子两岁多,到了要上幼儿园的年纪时,张红尘的老爹一下病倒了,医院确诊肝腹水。这病要说是绝症倒也不算,但实在是折腾人。一点多的时间,张老爹隔三差五就要去一次医院。在东北,俩人打架放狠话的时候总会说,
“他妈的老子让你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张老爹则刚好相反,每次都是横着进医院,然后直着出来。只不过和张老爹对打的人,不是人,是病魔。而且差不多没十天半个月,就要这样闹腾一回。说起来,肝腹水只要控制的好,不至于这么磨人,但奈何张老爹一辈子好酒,有事儿没事儿就爱喝两口。病就从这酒上来的,而得了病,酒却依然收不住。张老爹嘴上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
“不让我喝两口,那真比死了都难受。”
于是乎,在大约两年之后,张老爹终于不用再难受了。可张红尘却到了往死里难受的时间。为了他老爹这个病,基本上自己多年攒下的那点继续,全都折腾进去了,而且还多少搭上了一点外债。对此,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自己就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中国人,又何来资格高呼“打到贪污腐败,实施全民医保!”
张红尘并没有我这番感悟,他是个天塌了当被盖的老实人,即便是一穷二白了,他还是如常一样,起早贪黑,然后对嘘寒问暖的人,嘿嘿一笑,说:
“钱没了,再挣呗!”
但别忘了,中国有句古话,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张红尘也没能逃出宿命!老爹的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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