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神秘人消失,后简挺直了背脊,将目光放在了脚边的皇甫隐睿身上:“吾皇今日早朝突发恶疾,众臣关怀,慌乱之下偶有误伤。凡伤及者,赏银百两,批假半月养伤,再回朝堂,俸禄照发。今日就到此,大家都辛苦了,先回去吧。”
这才慢慢从龙椅后爬出来的太监立即唱道:“退朝!”
后简对神秘人的身份一直无法忘怀,立即休书一封传信给了黎梦。
人界有一句俗话,叫“小别胜新婚”。算算日子,黎梦和枯颜一别也已经数月。虽然几个月的时间在他们漫长的生命中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弹指一瞬,但是人间还有一句情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有一个词叫“度日如年”。心中一旦有了牵挂,时间的长度即便没有改变,广度却不可同日而语。
好容易重聚,黎梦和枯颜恨不得黏在一起,连逛大街都舍不得把手放开。且不说二人姿容,全凭这两天话题不断的枯颜和方才酒楼里的巨大动静,就足以让悠闲逛街的魔族们的目光都放到他们身上来。好在,当事人都不是很在意。
“这是去魔君府的方向,黎梦,你不会真的要去找易泽师兄吧。”枯颜撇了撇嘴,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此时的枯颜,在旁人眼中,分明是一个撒娇的少女。什么霸道什么狠毒什么争宠,说的真的是她吗?
这么看来,一切都是夕瑶造的谣啊!
黎梦将枯颜的手捏得更紧了些:“怎么,你怕我找他算账?”这时候,黎梦小小的傲娇心情泛滥了。在现世所有人面前,他都是矜贵的上仙上神,即便再亲近,也有一层隔阂。唯独在枯颜面前,他可以褪去不可一世的光环,回归刚刚从放逐之地出来的那段时间的单纯。
两人此时的腻歪劲儿,简直要把偷偷围观的魔族的眼睛闪瞎了。你说人家小两口腻腻歪歪恩恩爱爱,又何苦凑到魔君身边去?夕瑶这个女人,看上去弱不禁风,没有想到心思如此恶毒。
夕瑶此时也已经收到了外界的消息,顿时不知所措,把所有人都拦在房门外,自己在房中嚎啕大哭,听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几乎哭得都要断气了。可是,再多的眼泪也已经挽不回被自己亲手毁去的名誉。有人经过的时候听到了夕瑶的哭泣声,也不过不屑地嗤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能怪谁呢?
易泽在收到黎梦到达魔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会被兴师问罪的准备。他不否认他存着异样的心思,所以他也不想逃避本该承担的罪责。
然而,易泽没有想到的是,黎梦来了之后,根本没有提及他拿枯颜做挡箭牌的事情,而是十分正经地和他商议关于暗影的事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易泽竟然觉得有些许的失落。那种没有被注意到,或者根本没有被当做对手的挫败感。
枯颜没有再住在易泽的魔君府中,自然是要同黎梦回去的。终于没有了任何人的打搅,黎梦整个人都挂在枯颜身上了:“颜儿,这些日子以来,你可曾想我?”
枯颜推开黎梦的脑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想,想,我真是想死你了。不过你就把人界的事情扔给后简,不会出问题吗?后简对人界并不熟悉,当初好容易出来历练,还被我给搅和了……”
枯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黎梦以唇堵唇,止住了所有声音。
“我不希望在我们独处的时候,在你的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现在是我们两人的时间,后简、人界、苍生、六界、暗影,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中。”黎梦的额头抵着枯颜的,气息交融,气氛越发暧昧,“我费尽心力追捕暗影,不为保六界,不为安苍生,只因为你在。我可以为你与六界为敌,也可以为你将六界护在我的羽翼。”
枯颜的双颊已经止不住充血,再想不起什么乱七八糟的暗影之难:“黎梦……你说情话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
黎梦嘟嘴在枯颜唇上又嘬了一口:“这不是什么好话,这都是我的真心话。颜儿,我初听闻易泽将你拉出来标榜成他的心上人的时候,我不是生气,我是害怕。我怕,你会被他迷惑,毕竟,你是有过前科的……”
听着黎梦越说越不上道,枯颜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胡说什么呢,我是那么容易被迷惑的人吗?当初是我少不更事情窦初开,你又时常躲着我,我熟悉的出色男子,也就师兄一个,怪得了我?要说前世今生,真正把我给迷惑了的,唯有你一人。”
黎梦的心似乎漏了一拍,好话情话各种混账话他和枯颜说过不少,可是枯颜对他说这般直白的情话,却是极其稀罕的。
对自己能把已经历练得脸皮比城墙厚、心肠比墨汁黑的黎梦给说楞了,枯颜心中正在暗爽,然而下一瞬,便是天旋地转,再醒神的时候,已经被双目泛红的黎梦压在了床榻之上。小别胜新婚,可不是说说情话就能了事的。天雷勾动地火,即便屋外秋风不减,也无法掩盖屋内春意盎然。
黎梦和枯颜春宵帐暖,易泽却已经开始召集兵力,准备前往人界支援了。六界与暗影之间的主战场,是在六界之中最“弱”却最坚韧的人界,如今六界发兵,俊杰齐聚人界,与暗影真正的战争,想必也已经不远了。
易泽这厢正在安排自己离开魔界的事宜,却忽然有人不经通报推门而入。易泽抬头,却是夕瑶。而为他守门的侍者,现在正在地上睡得香甜。
“夜深,夕瑶小姐独自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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