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之箭中,过去心无可奈何,万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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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从晕眩中醒来,揉了揉沉重的后脑勺,四顾环视一圈后有些茫然。
这是寒冬腊月的小灵山深处,刚下过一场大雪,掩盖了一切生命迹象。松林映雪,包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片深雪被他的体温压扁融化,染湿了大半衣服,他却丝毫不觉得冷。
怪事年年有,今年多如狗。
包子觉得这事儿已经超出了邪门的概念。明明刚才还在九曲桥上一睹公孙大娘剑舞的风采,转眼间跑到灵山来了。万事抛于脑后,包子不愿意再多想这些有的没的,和魏阎完全相反,包子从来都是心随意动的主儿。
搞不清状况,那就搞点状况。包子一翻身爬起来,试探性的抛出几个雪团子,确定守山大阵没有变化,便一路往山上走去。他心底有个直觉,守山人那里能给出答案。
和往常耗时差不多,半小时后包子已经摸进了守山人的住处,这院子和之前看起来有些不同,门外围着一方篱笆墙,鹅卵石道左侧原本该竖着的十二个怪异石雕,此时只有一个孤零零立在院中,右边斜架起的石版画倒是没什么变动,还是一如既往地浸染浓重的年代感。
包子有些诧异,这幅布陈他有一些模糊印象,是十多年前爷爷初次带他来认山路的时候。向来神经大条的包子还是没有深思,继续抬步往里走。
冬日的阳光暖而不刺,照在吊脚楼敞开的窗口,让包子及时打住了呼唤守山人的声音。
那里侧身站着两个男人,包子只是余光一瞥,就认出来其中一个是自己的亲爷爷洛书泽,一副金边眼镜勾勒出他的精明谨慎,笔挺西装,人看起来还很精神。
包子眼底溢出藏不住的喜悦,控制不住地想扑上去抱住老头子,却看到另一个男人转动身体,整个面部掩在背光处看不清楚,操着特有的磁性嗓音道:“时间不多了,越州那边已经产生一些怪异的变化。看样子,我们得立刻赶过去了。”
洛书泽皱起眉头,习惯性推了推眼镜冷静道:“不妥。碑文所书黄金瞳,豢龙谣缺一不可,擅自开启只有惨痛的结束,先生……还是多考虑一下吧。”
黑暗处的男人似乎是苦笑了一声,半晌才问:“洛先生,打神鞭可曾传给小家伙?”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洛书泽先是一愣,继而有些疑惑道:“按你嘱咐,倒是一直潜移默化地教给那臭小子了,就看他日后能不能察觉领悟了。”
“放心吧,黄金瞳归来之日,可不会少了打神鞭主。”男人说完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似乎在下一个很重大的决定。
过往种种,突然慢动作回放一幕幕展现在包子脑海中。他想起五岁之后,和洛书泽常常玩一种鞭石的游戏训练。这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软鞭,而是一根木质鞭,长度和普通的竹剑相差不多,分为二十一节,每节上面都刻有四道咒印。
悟道就在一瞬间,洛书泽演示打神鞭的雷霆万钧之力,闪光一般的速度和奇妙的身法,一股脑清晰地出现在包子脑海中。
没错了,巧打流星顺打鞭。无常鞭法,打尽世间无形之物。
包子此时非常亢奋,他想进去问问打神鞭现在何处,却听到洛书泽紧绷着嗓子,压住满腔感情开口:“打神鞭一动一花,一花三变,先生执意要去越州,洛书泽势必尽全力背水一战,拖到下一轮十年。若不能活着回来,还请先生带回打神鞭。”
黑暗中的男人似乎也有些动容,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开口阻拦,默认了洛书泽这一决定。
包子几乎是破口而出“不行”,他想起来了,就是十年前的一次外出,洛书泽再没有回来,洛家的生意往来也逐渐落到唐风手上。
然而,包子的声音并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仿佛这个世界完全不存在他一般。
那个沉默半晌的男人终于开口,也在包子心上给洛书泽判了死刑:“若实在没办法,这一鞭之厄,保住十年安定期,也算值了。”
包子的心逐渐变冷,对他来说,这无异于谋杀!
洛书泽似乎还有些后顾之忧,又补充道:“打神鞭带回后,恐怕还不能直接交给卜言那小子,会误事……”
“交给唐风处理吧。他对这些明面上的事情向来拿手。”男人懂了洛书泽的意思,接话道。
洛书泽似乎是觉得能启用的人也不多,而且又有这个男人把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便点头答应了。
包子心焦,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就要拦下洛书泽这个愚蠢的决定。然而他被一道视线拦了回来。满含警告,以及袒护之意的金色瞳孔。
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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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头痛得似乎整个人就要炸了。
一睁眼,他碰上了魏阎关切的目光,金色的瞳孔,眼底隐隐含着些怒意。
“你是醒的最晚的,这公孙大娘的剑器幻舞果然厉害。”魏阎怕包子迷茫,立刻跟包子解说道。
然而包子根本不在乎这些,拽着魏阎毫无逻辑道:“阎王,你是黄金瞳,我是打神鞭主,我看到我爷爷了,他就是因为十年前越州的事情死的……”
魏阎心道包子肯定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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