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月,江南已是草长莺飞,但大唐北地却是百草刚一副初春景象,正是在这料峭春风中,正有一队三千兵马沿着沿刑州东行向河北道贝州。.[774][buy].[com]
这队人马领头的是一个年过五旬的将领,腰悬三尺七寸长剑,一身精铜锁子战甲的他在略带寒意的春风中策马疾行,身后战旗烈烈飘飞,看来实在是英武不凡,只是与其他纵横沙场的猛将相比,纵然是身处大军阵中,这员武将身上依然透出浓浓的书卷飘逸气息,诚然是好一员儒将。
河北道刑州西接关内道,经此东向贝州及德州南部,正好横向将河北道分割成南北两部,北顶赵、冀、恒、定诸州,南压相、卫等比邻河东的州县,自当日平原太守颜颜卿及颜真卿兄弟举义旗归唐,早已借助剿匪之战调度完毕的陇西及关内镇军由哥舒翰一声令下,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东向河北,二十万大军蓄势东进,直似沸汤盖雪般直下刑,贝两州,一并将德州南部也收入囊中,占据这两道半之地后,陇西军再不北上,而是兵势稍展之后随即转入守势,开始大规模加固城池,安置守城器械,以备河东叛军回攻。至此,不仅河北道被横向一分为二,便是河东叛军前往回撤老巢的道路也被堵的死死。
这一支三千人的队伍一路东进,沿途见到的都是甲兵往来,两边高高低低的城池上,悬挂了大半年的范阳旗也都黯然滑落,倒是一面面唐旗迎风招展,每座城池上由当地征发及关内随军而来的民夫正不惜气力的背石填木加固城墙,而那些一夜之间变了天的当地百姓则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看看人家,再看看咱们,终究还是又慢了一步,什么仗也没捞着,好容易调到河北。还是在贝州临清”,指着旁边风驰电掣而去的一队骑兵,一身儒雅飘逸气息地将军恨恨的挥着马鞭对身边的副将说道:“来了还是守城,我看了山川地理图,临清在贝州中部,纵然河东叛军反扑。怕是也轮不着咱们,似这般连敌人的影儿都见不着,还怎么立功?”。
这样的抱怨早听的多了,那副将脸上也不以为意,闻言只是笑笑道:“青莲将军莫急,咱们虽是来地晚了些没赶上大战,好歹总算到了战地,总比留守关内的诸军要强的多了。至于立功,过去这几月的反袭扰战本部也算战功赫赫,将军不也阵斩了六敌首级。就不说临阵指挥,单凭这也是一个稳稳的三转军功!”。
“以多打少,每次还都是伏击,反袭扰战有甚值得好说,还是那堂堂大阵中厮杀方显男儿本色”,摇摇头,李青莲言至此处时意兴揣飞,“早知河北战事已毕,本将军就该请调前往李光弼军中。率两万孤军入范阳腹心之地,李光弼好幸运,生逢其时,生逢其时啊
“颜氏兄弟先反,我陇西军再一东进,如今河北道各州县早已是四处冒烟,李将军率两万军马北上以牵制史思明军,现在不定忙成什么样子。咱们纵然要去找怕也是找不到他们,再则李将军一部并不属于哥舒大人统辖,将军真要想去,总得要在唐监军处领了调兵军令才成”,事情果然如这副将所想,他一提到监军使唐大人,李太白顿时就没了脾气,若按监军使大人的意思,只想着能将李白留在身边,介时别说北上。就是连临清都去不了,去求这样的调兵令还不是自找霉头?想到此处,上镇将李青莲狠狠一挥马鞭,再不抱怨的率先驰马而去。
过刑州东府亭入贝州,由此东南而行过经,宗二城,三千骑兵不过三四日就已到了贝州临清。
临清城中早有当日攻城地野战骑兵驻扎,就等他们一到即办交接,堪堪等李太白策马到了城门处时,就见一支十来驮的商队迎面而来,让他诧异的是,那些对来往人等严加盘查地城门守兵居然对这支商队不闻不问。
“青莲将军有所不知,这是四通货栈的驮队,早在当日大军东进之初,大帅行营就有副令,见四通商旗一律放行”,见李白如此,来迎他的本城将领随即笑着低声解释道。
“居然有通天手段,这四通货栈好大的来头!”,闻言轻叹之间,李太白细细向经过身边的驮队看去,恰在此时,却见远处一骑迎风狂奔而来,马上骑兵额头上缠缚的红巾醒目可见,原来是一个专司传递紧急军令的急脚递。
见到这一幕,副将及迎候的将领俱都是心中一紧,心中暗道:“又出什么大事了!”,反倒是自驮队上收回眼光的李太白神情昂扬,看向这急脚递地目光也有了几分期待之色。
这急脚递策马而来,在李太白三人马前五步处滚鞍落马后随即道:“河南道叛军阿史那承庆已于昨日率部北渡黄河,其前军方向正指贝州,宁远将军将令:凡我贝州守军即刻备战,以迎来敌!”,匆匆说完这一句,传令的急脚递起身一礼后便又翻身上马,如飞而去。
“河南道的都回来了,看来叛军真要大规模反攻,这四天的轻松日子算是过到头了!”,说完这句,那守将向李太白二人一拱手道:“大战在即,某要速回贝州城听将军提调,这临清就交给二位将军了毕,守将也已驱马回城督促本部军士收拾行装起程。
“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向副将哈哈一笑,李太白也挥鞭入城。且不说他们这边加紧备战,却说一边经过的驮队偶尔听到这话,忙忙的也加快了脚步,待出城不远,驮队中两人更是直接策鞭上马一路向西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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