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在外面如何得意。到了祖庄前也得谦逊恭谨,是以柳无涯虽心下不快,却也含笑下车,拱手向福伯寒暄笑道:“十余年不见,福伯的身子骨还是一如往日般健硕呀!”。
“托福,托福!”,边向柳无涯拱手,福伯地眼神儿边不断瞟向柳无涯带来的车驾及那些随行公人。
见福伯眼中掩饰不住的惊羡及畏惧之色。柳无涯脸上虽然平静,心下却甚是得意,只可惜眼前够份量的人实在太少,尤其是当年驱逐他出去的族老们一个不在,这就让他的得意减色了不少,这感觉就如同主人费尽心思做了一大桌子菜却没人来吃一样,最扫人兴致。
既是祭祖。随行来的公人们自然就不便进去,福伯陪着柳无涯进了庄院,看着地上铺着的新挖黄土,柳无涯又是一笑。却装着未见一般,看着两边紧闭地偏院道:“十年不还乡,这庄子可破旧的多了”。
“看庄的人少,老仆既怕费事,又怕村里无知孩童进去扰玩,就锁起来了,堂少爷若想进去看看,我这就找钥匙,只是年深日久的,里面早就积满尘土。怕是下不得脚了。哎!自从三老爷故去之后,柳家就大不如前了。就为修整庄子,老仆不知说了多少次。总归是没钱。再这样下去。不出十年只怕就该倒房子了,祭祀祖宗的庄子败落成这样。对不起先人哪!”,一声长叹,泪眼婆娑的福伯因又赔笑着续道:“堂少爷,外面跟着你来的可是本县姚老爷?”。
柳无涯此次回来,本就有意大修祖庄、重修族谱,借此为自己在宗族中立名立威,只是眼下族里一个够份量地人都没在,虽然福伯说的是个话缝,他也没接话过来,此时听他说到姚老爷,柳无涯想了想后才笑着道:“什么老爷!他就是本县的公差头儿”。
“阿!姚老爷可是本县总捕头,能让他这身份的在前领路,这还是三老爷活着地时候才见过的景儿,堂少爷是真出息了!不知……”。
福伯这句话说的柳无涯高兴,遂也顺口问道:“不知什么……”。
“前儿个,柳四因交不上税粮,被县里来的差官给抓走了,柳四家的张罗了几天也没能把男人扒出来,毕竟是一个族里的,一笔写不出两个柳字儿,不知堂少爷能不能跟姚老爷说说,就放了柳四出来,也是堂少爷对族人的一片照拂之意”,说完,福伯满脸希冀的看着柳无涯。
“这是个多大事儿,稍后我吩咐他一声就是”,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了一句,柳无涯用轻飘飘的语调感叹道:“这才几年,公差都敢到族里抓人了?族里如今谁当家?”。
“堂少爷一句话……啧啧……老仆替柳四两口子谢过堂少爷了”,得了这话,福伯说话时就更恭谨了,“自上前年七老爷去后,如今族里就推了无风少爷当家”。
“柳无风!”,喃喃低语了一句,柳无涯再没说话。
过了第一进院落,不一时二人到了而进正堂房外,看着正堂上挂着地黄铜锁,柳无涯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见他如此,福伯脸上显出怠慢贵客地尴尬神色来,“毕竟堂少爷当年是被逐出……咳咳……没有族长允准,老仆也不敢擅自开门,昨天老仆去请示无风少爷的时候,少爷只说堂少爷若真要进去时,老仆再去开门。堂少爷稍等,老仆这就去”,口中说着话,福伯边手忙脚乱地往外掏钥匙。
“柳无风!”,咬牙低骂了一声,柳无涯向正往正堂门走去地福伯道:“不用了,改日族长有闲,我请他来开门就是”。
“这样也好”,福伯颤巍巍的又走回来,口中碎碎念道:“毕竟堂少爷如今身份不同,又是多年不还乡地,再这样简慢也实在不像话。其实,倒也不是无风少爷有意如此,召集佃户洒扫,还有地上铺着的黄土,也都是无风少爷昨日亲自安
。”
一听这话,原本怒气勃发的柳无涯倒是吃了一惊,“此话当真?”。
“无风少爷不发话,那些佃户老仆那儿叫得动?”,边跟着柳无涯向外面走,福伯边道:“这些人都是无风少爷亲自上门去叫的,哎!也怪无风少爷运气不好。出去十多年,眼瞅着跟他一茬儿当兵吃粮的有人都做了将军老爷,他还是个小小的芝麻绿豆官儿,心里闹腾也免不了。堂少爷你说,要是无风少爷也做了将军,这祖庄还能破落成这样?要我这老头子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都是同族兄弟,亲不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堂少爷您如今出息了,能拉帮他一把就拉帮一把,柳家人出息的越多,咱族里也有脸面,至少这里供奉地先人祖宗也能跟着享享福。您说是不?到那时候,堂少爷您回来,无风少爷这族长还不得亲率全族远迎十里?”。
“柳无风亲自安排的?”,柳无涯对此原本还是将信将疑。等听完福伯拉里拉杂的话后,反倒是疑心尽去。
先安排人洒扫,净土铺道,随后又紧锁着正门,这看似相互矛盾的行为后面的意思,柳无涯实在是清楚的很,“三十年风水轮流转,柳无风,你终于也有求到我面前的时候,不就是想升官儿又拉不下脸来。这才让福伯做说客来试探”,想到这里。原本对于此次还乡颇有些意兴阑珊的柳无涯再度激动起来,“五弟也在家?他如今做地什么职司?”。
“在家。在家。原本准备今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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