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公主的眉眼比方才舒展了不少吗?”荌儿自豪追问道,“公主你快说快说,到底是想到什么了?”
哲暄还没说话,翠儿已经开始念叨了,“怪不得安公主那日说你与咱们翁主亲近。翁主,你倒是说说看,荌儿猜的对不对?”
哲暄撇了撇嘴,举着茶盏不紧不慢饮茶,片看着翠儿已经等急跳脚,才憋不住笑,道,“我见着秋岚,好像觉得现在去西夏好像真的不是时候。余福,我算着日子老常该回来了吧。你去他那里看看,趁着秋岚眼前有顾三看着,想办法把他带来见我。至于王爷那边,你让折骨侯奇带一队熟悉西夏的人马即刻出发,你替我告诉他,他和他的族人安身立命就在当下。”
余福确实是没想到,哲暄自己想通了,很是佩服,颔首道,“您放心,不出半个时辰,保准给您办妥了。”
翠儿显然看不懂,在一旁落落问道,“这算什么好点子吗?”
荌儿实在是憋不住笑了,前仰后合地,托着后腰,道,“你以为以咱们公主的性子方才那样的劝阻能行得通吗?”
哲暄耸了耸肩,看着余福匆匆而出的身影,道,“皇上是故意把我和王爷困在甘州的,既然把秋岚这样的眼线留下,那就意味着无论我和王爷做什么都可能被皇上知道。他说过,做了皇帝的人自然会多疑,这是亘古不变的,贸然离开,只会后患无穷。”
“所以您让折骨将军去?”翠儿问。
哲暄颔首道,“折骨是高车贵胄,马背上的部落民族最看重的是什么,你们也都是柔然姑娘,不妨猜猜看?”
翠儿一头雾水的表情看着荌儿,荌儿只好代答道,“还能是什么,部落贵胄,自然是自己的族人了。”
哲暄正转身,听闻这答案,一下对明安很是感谢,能在甘州这样的地方得到荌儿这么个机灵的丫头,往后确实还能帮上自己不少。她激动地摇了摇荌儿双臂,道,“折骨侯奇此人最为重视的并非军功厚禄,而是随他一道来降的族人。他至今寸功未立,一时半会又不可能会有战事发生,故而必会抓住眼前这个立功的机会,以表忠心的。”
哲暄坐了下来,反过来为她们两个斟茶,道,“我之所以不去,你们还真是要感谢秋岚。”
这会倒是连荌儿都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在一旁异口同声道,“秋岚?”
“她恰到好处的出现倒是提醒了我,西夏那边就算有再难得局面,王爷和陈祯也是足能对付的,现在反而是京城之中久无消息更让我不安。”
“您说的是安公主和扎合里驸马?”
哲暄的手举轻若重,缓缓道,“是,却也不只是。我是想着,这件事情还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想,会不会疑心,会不会让人来查。虽然自始至终都没有,我和王爷都没与这件事沾边,但是真的难保皇上会有何动作。”
夏日的暑气已经在这样的时候渐渐散去,却没有微凉的风,压抑的空气下,哲暄只觉得等待余福回来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难熬。
可余福却实实在在只花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带着哲暄赶回来了。哲暄于书房内第一次见到老常的时候,才发现他与自己想象的是完全不一样,一个行商看起来却是一个面色俊朗谦和有度的君子,原以为至少也该是个保守风吹日晒的黝黑肌肤,却见着一个面如温玉的少年。
哲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看了眼余福,眼前这个人既然是跟着余福来的,就必是老常无疑,可眼前这人与老常这样的名字如何能联系到一起,哲暄还是把不敢相信流露在表情和话语间,“他?他真的是老常。”
翠儿瞪足了眼睛,“天呐,你们能在说正事之前先告诉我他那里担得起那个‘老’字了。”
“在下确实是常介明,只是平日里行走江湖,往来想要勿让人知,所以并不以现在这幅面孔见人,自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与王妃说话。”
翠儿还想再说些什么表达一下自己此刻的心情,哲暄已经脱口询问宫中消息。
“王妃放心,我已经见过扎合里驸马,一切都很顺利。他如今手中已有国书,每年朝廷从柔然将采买皮货一千五百车,估摸着也能有纹银五万两。”
哲暄心上最大的石头落了地,欣慰道,“虽然算不上富余,至少还能凑合。那安公主和驸马如何了。”
“他们与在下是同日出京,只是在下比他们先到一步。”
哲暄这才安心坐下,吩咐了翠儿帮忙给老常斟茶。
“翁主,在下有一言不知道翁主是否想要知道?”
老常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哲暄安下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老常才想先说话,却被余福拦了下来,“翁主放心,并不是皇后或是王府。”这事老常在来的路上与余福说过,如今倒是先来安抚一下骤然激动地哲暄,过后才冲着老常使了个眼色,让老常捡要紧的说。
“是清宁王和王妃赫连氏。”
老常把青菀如何失了孩子的事情大致说与哲暄听。哲暄是有过丧明之痛的,自会知道那是多么钻心的疼,不自觉想起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垂首落泪。
老常没打算花费时间安抚,直言道,“翁主,眼下要紧的还不是这事,而是崔氏失了孩子以为是王妃所害,大悲之下放了暗箭伤了王妃。”
“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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