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徐回过神来,她低头一看,好小子,又昏过去了。阿徐一叹气,这人当真好命,每次都是醒的恰到好处。
阿徐心想,与其回去了被官衙给抓走了……不如……就呆在这林子里好了。反正这林子也没传出过什么被野兽叼去的害怕事……就算有大虫,大虫会放着那家伙不叼,非要来追着会跑的阿徐来咬吗?大虫又不是傻子。想到这里她才放心了,四处拾了一些柴火,拢成了一堆,用火折子点了。
第二日清晨,她是被吵醒的。
“你是谁?你有何居心?”
不远处传来男子的声音,阿徐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她没由来得被人这样诬陷,气得一骨碌从地上坐起来。
她怒视着那人,“你这样说你的恩人?”
那人冷着脸,“送我回去,价格随你开。”
“谁要你的银子?银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来你也不不是什么好人。”父亲不就是这样的人?这些年有了更多的银子,但是给她们娘俩的银子越来越少,对阿徐也越来越凶。
那人的声音一顿,听得出声音里无意流出来的虚弱,“那是你单纯好心救了我?”
阿徐背对着他,没听出他话里有话,翻了个白眼。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不是我救你的,难道是昨夜大虫来了非但没吃你,反而还给你疗伤接骨,今早怕你感谢它,悄悄溜了不成?
“你是谁派来的?”
“我娘派来的!还有谁派来的!”阿徐气的一骨碌从地上做起。她昨天夜里就想明白了,自己这是救了一尊大佛。
“你娘是谁?”
阿徐更来气,这个人真当自己是个大人物!她气鼓鼓地说:“我娘是菩萨!只有她这样好心肠的人,才会让我救你这咬人的狼!”
她起身,拿着包袱就要走,冷不防被那人揪住了裙角,“那我给你头衔。”
头衔?像大人一样?今后有人见了她,就叫她阿徐大人?真恶心。她可不想成为大人那样的大恶人。想到这里,这人还是不救的好。
“我不要头衔。”阿徐才一起身,瞧见那人呲牙咧嘴,像是痛苦不堪的样子。她又一下子没有刚才那么坚定了。
那人抬起头,额间已经布满了细汗,脸色也涨红。倒也是,这人伤得这样重,只怕刚才的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过是强撑的。他倒抽着气,还不忘瞪着阿徐。他突然开口说道:“你走啊,不是要让我等死吗?”
她既不接话也不离开。
“那你帮我把箭拔-出来。”他看了阿徐一眼,这个女孩或许不是坏人。但是,如今这样的状况,他再也看不清谁是敌谁是友了。他稍稍翻过手来。可以看到从手掌到手肘的一截也是一大片磨伤的痕迹,满是猩红。
她吓得直摆手。拔箭哪是那么容易的事?要是把箭拔了,人就活了,那战场上死去的将士,估计得有一半活过来。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把剑拔-出来,只管倒金疮药,死了算我的。”那人说起来一番大义凛然的样子。阿徐倒觉得好笑。当然算你的!
“你拔是不拔?不然你要我以后见人都要背上背根箭?以后穿衣服,还得定制背上有个洞的?”
阿徐知道他是说笑话,她忍住笑,这人倒不像刚开口说话时这样令人讨厌了。
“我自小不得碰这些凶器。”她思量了一会儿说:“我给你请郎中去。”
“慢着!”那人突然抬头看着阿徐。他浅褐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映照着奇妙的光。一本正经的神情,与他年纪不搭的脸,倒显得这人好像真有那么一点不平凡。
“不可以找郎中。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在这。”他的语气就这样沉下来了,空气里也好像弥漫着一股压抑的味道。阿徐本想调笑他一番,自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呢,谁还会专门来害你不成?谁知话到嘴边,又说不出了。
她有些为难,“但是,我真的不可以帮你。我不能碰刀子、剪子,甚至连针黹也不可以碰的……”
他瞥了一眼阿徐,嘟囔道:“又是一个四肢不勤的大小姐……”
他没说下去。他话虽出口,却又觉得不像。瞧这衣装,虽说还没到破破烂烂的程度,但是看那粗布麻衣像个丫鬟;但是,瞧那个脸蛋,一眼望去就是眼角的泪痣最为显眼,不出几年绝对不会是一般的姿色。
若不是深闺里养出的小姐,寻常人家里并不会有这样水嫩的人儿。这样想来,他又觉心下生疑,只觉得她也是来害自己的。想到这里,他不着痕迹地,往后移了移。
难道不是吗?自己至亲的弟弟也对自己下如此狠手,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什么也不图地救他?
他又看向这个姑娘,想起她方才说,她的母亲是菩萨。听姑娘脱口而出的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提不起戒心。他想,或许这世上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什么也不图地帮助他,或许吧。
“请你为我拔箭吧。”事到如今,他只能选择相信。他想拱手作揖,却没有力气。不止手上没力气,感觉手指都无法自由控制。稍微动弹一下,就开始发颤。
没想到这女子还是断然拒绝说:“我自小碰不得这凶器,在父亲面前发过誓的。”
他没想到是这样古怪的缘由,他嗤笑道:“箭真的就是凶器吗?敌人拿起箭是为了使我受伤,你拿起箭是为了救我。是不是害人的东西,由拿着的人决定。”
她没看他,眼神不知望向了何处,低声说:“我就是害人的东西
喜欢奸妃不是黑莲花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