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声对布莱德说:“就因为你坐大拖车来上学,你就自以为了不起了。”
“就因为你住在旅馆,你就觉得比别人强。”布莱德忿忿地说。
班上对这些争辩没有反应,因为女孩子们对这种混战一般的讨论已经厌烦了。她们挥舞着从《奎卡理查之声》报上剪下的那些剪报。“卡小姐,”
劳莉娅说,”我认为那个记者不公平,她说的关于我们的那套话统统错了。”
有些人声明说,他们家里没订《之声》报,他们要求知道文章的内容。
卡小姐大声读着大标题:某班捕获斯尼德小学的入侵者。
“她说什么呢?”拉尔夫莫名其妙。他从手套里转移到翻倒在地的麦丽丝的靴子里,这样能看得更清楚些。什么是入侵者呀?
卡小姐继续说:“在拉尔夫照片的下面是这样写的:‘星期五下午,伊文·杰·斯尼德小学五年级斑壁·卡肯蓓克小姐的班上展出了一只老鼠,他们认为这是在学校到处泛滥的许多老鼠中的一只。他们还讨论了啮齿类动物对粮食作物和食物供给的危害,以及老鼠的繁殖速度多么惊人。’”
当卡小姐继续读的时候,班上出现了不以为然的咕哝声。“当天晚上校董事会举行每月例会,听取了有关老鼠灾情的报告,主管人科里德·阿·罗斯曼表示要在斯尼德进行一次彻底调查。”
孩子们坐在那儿气愤得说不出诺来。拉尔夫也直发愣。只是一只小老鼠——一个入侵者就把整个斯尼德小学折腾得底儿朝天?
突然全班都喊喊喳喳说了起来。“我们的班会根本不是那样。”“我们觉得挺好玩,可她把我们学校说得那么可怕。”“可怜的小拉尔夫没有侵犯我们,是让带他到学校来的。”“她把我们学校说得好脏,其实考斯特干得很努力。”“她太吝啬了,不把我们的照片登在报纸上。”“她才呆了5分钟,根本没弄清我们在干什么。”
戈登感到都是自己那篇短丈的过错,所以他该受责备。“我的意思不是让拉尔夫受调查,”他说,“我只是把图书馆里书上的材料写了下来。我的意思不是指责拉尔夫这只老鼠到处乱跑,破坏庄稼。”
“要怎样调查我呢?”拉尔夫纳起闷来。
看到别人出了错,布莱德美滋滋的。“我以为那个记者是个诬告老鼠的讨厌鬼。”这是他对这次讨论的贡献。
卡小姐问,她是否找不到更好地表达自己意思的办法了。
过了一会儿,布莱德又说:“我认为那个记者只是说了她想要说的话,而一点也不管我们。”
一个男孩子说:“我爸爸说,登坏消息比登好消息卖得多。”
每个人都同意,记者把他们学校说得那么坏,就是为了多卖一些《奎卡理查之声》报,这样做是卑鄙的、不公平的,是耍小聪明。他们在学校做的是好事,她应该这样说。
麦丽丝说:“我认为我们应该都给报社写信,就说这篇报道不真实,这里现在和过去都只有一只老鼠。”
“这主意太棒了,麦丽丝,”卡小姐说,她对新的计划总是很心切。“我们可以给我们的文科班写信稿。然而,我想我们应该小心,要讲真话。”
当然了,五班的学生是爱讲真话的。他们总是讲真话的,除了偶尔爱小小地撒个谎。
卡小姐继续说:“我们能断定学校里就拉尔夫这一只老鼠吗?校长告诉我,读了昨晚《之声》报上的文章,今天早晨咖啡室的工人报告说,一袋糖上有个洞,流出的糖上有尾巴痕迹,四年级的老师报告说,他们班用种子制做的镶嵌画,种子没了;图书管理员说,有些邮书用的口袋碎片撒在地毯上;一年级的老师还说她发现一瓶浆糊上有牙印。”
这些消息使班上一片沉默,只剩下拉尔夫自己承受着一种自责的不安。
他仅仅是一只小老鼠,努力适应这个世界,他不是有意惹出这些麻烦的。
麦丽丝说:“也许还有别的老鼠,我们可以再把拉尔夫抓住,给他找个女朋友,然后举行一个老鼠婚礼。”
“噢,对。”女孩子们向往地说。
对这个建议男孩子表现得很下文雅。拉尔夫也是。
“我们不知道拉尔夫在哪儿,”卡小姐说,“也许我们应该等到调查之后再写信。最终学校可能会发现更多老鼠。”
那些一直打算给报社写信表示愤怒的学生们,不得不同意了。
“可是卡小姐,”劳莉娅说,“你的名字不是黑迪吗?”
卡小姐笑着说:“是的。”
“可这个记者怎么管你叫斑壁?”劳莉娅问。
“她一定是把笔记上的字母搞混了。”卡小姐回答得挺有趣儿。
拉尔夫可没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调查是什么意思:猫还是带夹子和毒药的灭鼠人员?或者使致命的烟雾透进大厅的烟熏法?那种发出声音只有老鼠能听见,却能把它们哭爹喊娘赶进黑夜里的电子驱鼠器?
拉尔夫能肯定的只有一件事。他必须从伊文·杰·斯尼德小学逃跑,他必须尽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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