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琪并未急于回应,仅只回首望向枯竹剑客与正道三绝,只见身后众人俱是略微颔首,詹琪方自言道,“如此正和吾意,然诸葛轩主自是由本座亲自出战。且本座不会手下留情,仅以取尔性命为要。”诸葛丹哈哈一笑,言道,“你之心意本座亦是知晓,必不令你失望。”言毕复又望向身后三名老者。
地底潜龙先自行出阵前,开言道,“老夫地底潜龙,不知贵方和人应战。”音声未落,枯竹剑客莫之声已是行至阵前,此二人虽是未曾谋面。然互相声威俱是有所耳闻。两人对面而立,枯竹剑客莫之声自苦竹之内抽出斑竹剑横于胸前,地底潜龙亦是将一柄斑斓古剑擎在掌中。二人凝立良久,众人俱是感觉身边山风簌簌,敢情剑势未出,剑气已是弥漫四野。
又是一盏茶时光。两人方是各自划出一剑,然剑势稍放即收,如此竟是五个回合,瞬息之间,两人身形掠动,双剑交击之声甚为清脆,走过三百余招之后,两人剑势俱见迟缓,只见莫之声剑尖直向地底潜龙右股百韧穴,地底潜龙貌似未觉。仅以剑尖指向莫之声小腹气海穴,大有两败俱伤之意。然实则不然,如地底潜龙击中气海穴,则莫之声功力顿失,即便剑尖刺中穴道亦是肌肤之伤。莫之声岂会不晓得此间利害。是以足尖轻点,身形跃起,足见踢向地底潜龙握剑之右手合谷穴,地底潜龙仅只身形略蹲,剑尖随势向上直略莫之声会阴穴。
莫之声斑竹剑点中地底潜龙尖峰,双足已落实地,双剑交错,竟是胶着于一处,似是正自比拼内力。两老俱是功参造化,内力浑厚无论,双剑之上涌出之剑气直至令詹琪等人衣袂飘飘。如此持续约莫一刻时光,莫之声脸面之上已是大汗淋漓,那地底潜龙亦是鼻洼鬓角热汗直淌。须知此刻乃是隆冬时节,两人竟似身处酷暑。高手过招,须臾之间亦可决出生死胜败,枯竹剑客莫之声斑竹剑竟已开始略见抖颤,地底潜龙竟是窥准时机,见古剑剑锋横转,以剑刃直对斑竹剑剑尖。此刻观来,两柄兵刃仅只一线相连,刹那之间,地底潜龙古剑竟是将斑竹剑自剑尖之处始,将剑身从中剖开。
枯竹剑客莫之声于斑竹剑爱逾珍宝,此刻竟是为地底潜龙所毁,不由急怒攻心,竟是张开手掌抛去斑竹剑,身形横飞而起,以双掌只砸向地底潜龙头顶百会穴。地底潜龙亦是应变迅即,古剑上挑,可怜枯竹剑客年逾八旬,竟被地底潜龙由咽喉之处将肚腹划开,尸身只跌向地面,遂即不动。
詹琪等人从旁观战,未料枯竹剑客竟是脾气倔强,意欲以己身报却毁剑之仇,是以本欲救援已是不及,只待其尸身跌落地面,方有西泠派帮众抢出,将枯竹剑客莫之声抢回,此老死状之惨,致令一众刀山火海之中闯荡经年之人俱是不忍卒睹。
正道三绝与莫之声相交莫逆,几十年互通声气,此刻见老友惨死,俱有为其雪恨之念,然詹琪从旁言道,“众位老人家切不可鲁莽行事,此间确是以计赌胜负,首阵亦是冷月轩取胜,我等自是可待此赌阵之后,再行手刃这地底潜龙。”一番言语将正道三绝劝止,即便冷月轩之诸葛丹和天边红云等人亦是对詹琪暗伸大指。
诸葛丹拱手向地底潜龙道谢之后,复又面向詹琪言道,“笑书生,第一阵我方已胜,这第二阵,不知你方何人出战。”言语未毕,正道三绝之桃花钓叟平秃杆越众而出,直指地底潜龙,只道,“你可再接我一阵如何。”
诸葛丹却是从旁拦道,“地底潜龙前辈与枯竹剑客莫之声一战,所耗内力甚巨,以桃花钓叟正道三绝之尊,岂可趁人之危,不若此阵请天边红云前辈出战。”天边红云闻言,遂即似一片红云般飘落阵前,一阵狞笑之后,甫自言道,“我老人家亦是知晓你与那莫之声交情莫逆,老夫却可超度了你,致令你二人黄泉路上不至寂寞。”言毕,一阵仰天狂笑,竟是将树顶之上几片残叶震落地面。
桃花钓叟自腰间取出钓竿,这钓竿约莫六尺有余,甚为纤细,钓竿一挥直击天边红云双目,此一战竟是百余回合未分胜负。只待天边红云将掌手刀直劈向桃花钓叟,此刻桃花钓叟亦是钓竿直向天边红云咽喉之处,天边红云自是不愿两败俱伤,是以身形后纵,谁料,刹那之间一声惨呼,竟至在场中惊愕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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