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黎更衣完毕,跟着周九来到一处偏僻的房子。房内灯光昏暗,陆十郎稳坐太师椅上,椅边桌上焚了静心香,地上有一装人的麻袋。
陆十郎凤目一转,示意颜黎坐在他左侧的太师椅上。而后,他气势凌人道:“杖责三下。”
麻袋中传来轻微的女郎吃痛声,颜黎挑了挑眉。顾十六给她的人里没有女郎,这陆十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拆。”
麻袋口被打开,颜黎一怔,她转头问向陆十郎:“你抓她来作什么?”
“她今天惹恼了我。”
“她惹了你,你唤我来干什么。”颜黎慢条斯理地说道,接着起身欲要离去。
“拿了她的布条。”陆十郎端起桌上的品茗杯,眉低眼慢闻了闻茶香。
“陆十郎我今日未曾见你,何时惹过你。”殷子昔怒斥道。
颜黎的唇边浮出一丝冷笑,她重新坐回太师椅,冷冷地看着殷子昔。
“今日你动了我的人,今晚我十倍还于你。”陆十郎轻啜慢饮,泰然自若道。
“你敢!你动了我,我殷家七郎和顾十六郎不会放过你的。”
“那我就先打完,再看看他们如何不放过我。掌嘴,重掌十下。”
一名金甲军士兵奉命上前,啪啪啪连着快速地扇了殷子昔十大耳刮子,扇得殷子昔发髻凌乱、嘴角流血、双颊通红。
殷子昔从地上爬起,冷笑道:“陆十郎居然为一个水性杨花的女郎出头。她四处苟且男郎声名狼藉,有何值得你护她的?”
“我就欢喜她水性杨花的调调。”
“你陆十郎fēng_liú成性,她颜小娘朝三暮四,你二人倒是绝配。”
“阿黎,连她都说你我是绝配,你还不考虑考虑。”
“殷六娘,我颜黎不是任你随意揉捏的软柿子,由你肆意欺辱。”
“今日你若想杖毙她,我便替你埋了她,神不知鬼不觉。”
“你敢!我乃堂堂陈郡殷氏贵女,来日吴郡顾氏主母!”殷子昔铮铮道。
“普天之下,还未有我陆酉不敢做的事。”陆十郎莞尔一笑,又是一副妖娆动人。
“你陆酉不过是仗着金甲军无法无天。离了金甲军,你陆酉一无是处!”他陆酉没了护卫建康的金甲军,就是给她暖床她都嫌他脏。
“我陆酉最烦不识时务的女郎,总是不知天高地厚地来惹恼我。”陆十郎猛地一摔品茗杯,疾言怒色道,“金甲军,杖毙了她。”
陆十郎这一摔,吓得殷子昔魂不附体。早前听闻陆十郎丧心病狂肆意杖毙人,也只是听闻从未见过。今日一见,她立即失了魂颤颤道:“陆十郎你消消气,我们好好谈谈。你若是想要什么,我允你便是!”
金甲军见陆十郎不言,便上前用布条塞住殷子昔的嘴巴,拖着殷子昔去杖毙。殷子昔目露惶恐,再无此前的盛气凌人,挣扎着哀求地看着陆十郎。
陆十郎仿若无事,冷笑了几声,说道:“拖下去。”
“放了她。”颜黎淡然说道。
“你要我放了她?”
“拔了她的布条。今日之事由我而起,理应由我自行处置。”颜黎站起身来,走到殷子昔身前。
“听小娘的。”陆十郎命令道。
“今日你无端掌我,我掌你一嘴还你。”说完,颜黎一巴掌打上殷子昔的左脸。
殷子昔顿时怒火中烧,她一个小门士族女郎居然胆敢掌嘴她!但碍于陆十郎此时为她撑腰,她一人寡不敌众,硬生生地将怒气憋回去,不服气地死死地盯着颜黎。
“今晚你侮辱我与陆十郎,我要你两巴掌不足为过。”啪啪,颜黎两巴掌狠狠地拍在殷子昔的左脸上。
“人欠我一尺,我讨人十丈。看在顾十六的份上,我讨你五丈,合情合理。”啪啪啪,颜黎五巴掌甩在殷子昔右脸上。
“我与陆十郎心善今日饶你一命,我赏你一掌。你勿忘我与陆十郎的不杀之恩。”啪!颜黎下手毫不手软!
“这最后一掌送你,祸从口出,日后管好你的嘴。”啪!最后一掌重重落在殷子昔的左脸之上,五指红印赫然入目。
“十郎,打晕了送回去。眼不见为净。”
“今日阿黎说饶了你,我便饶了你!日后,离我的人远一些。你再动她一根毫毛,怪不得我陆酉心狠手辣。你可记住了!”
殷子昔垂目闷声点点头,却不言语。
“你可记住了?”见殷子昔不说话,陆十郎又腾起恼意,声色俱厉地说道。那话语间的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记住了。离你的人远一些。”殷子昔轻声应道。
“甚好。送回去。”
周九上前,一掌劈晕殷子昔,将其塞回麻袋,命金甲军扛了出去。
“谢十郎。夜深了,该安睡了。”颜黎对陆十郎福了福身,飘然离去。
这一夜,颜黎弹琴至天明,陆十郎听琴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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