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如斯。
翠绿如玉的树叶儿泫着夜露,整个森林仿佛已经进入了沉睡。那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轻薄微凉的白雾缓缓升起,如纱一般,轻柔的笼罩着整个塔克西米修森林。
那是无息的,宁静的,悄然而止。
森林中有一个身影在极快的行走的。
看身形似乎是一位成年的男性,他用手扣着头上的帽子,神色有些焦躁而混乱的走在森林里,仿佛一只迷路的羊羔一般。
他忍不住低声咒骂道,“这该死的森林怎么这么多分岔!真他-妈的难走!”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
这个男人,正是本应该在无人洞里与同伴们安然入睡的加戈斯,沙-林那佣兵团的青年战士。
他一边四下张望着,一边从怀里掏出地图不时的观察着,只是眉头禁不住越皱越深,一双灿金色的眼睛不再是往常的温雅绅士,取而代之的是焦急与担忧。
“应该是这里没错!应该是这里。”他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
丛林旁边突然有了些微的动静。
那是不同寻常的响动。
“谁?!”加戈斯厉声喝道。
丛林中随即走出了一个矮个子的男人,他穿着灰扑扑的长袍,长袍里裹着极为强烈的由大红色与深褐色相拼而凑的粗布紧衣,衣领衣袖衣摆均是不同的颜色,在那一身红褐的主色调下,似乎什么颜色都堆积在了上面。
以加戈斯身为沙-林那贵族的身份与见着来看,那真是非常恶俗的着装。
走出来的矮个子男人满脸的戾气与凶狠,加上他面上的伤疤,让那份狠戾之气显得更为浓厚。那是一眼看上去就知道绝非善类,绝不好惹的角色。
这样低俗的着装,这样凶戾的脸色,让加戈斯对来人的印象感观非常的差,他皱着眉头,一脸嫌鄙的望着他,脸色不太好的说道,“是你吗?你是奥古瑞拉王妃的人,还是辛德殿下的人?”
矮个子的男人开口说道,(姆朗语)“你不用知道。”
加戈斯愣了愣,“你说什么?”
矮个子的男人重复说了一句,(姆朗语)“你不用知道。”
加戈斯打量着他,眼神尤其留意他的着装与那极为强烈的重工冲撞色调,那是初看一眼非常冲击人眼球的颜色,却在细看之下,让他有一种莫名的震慑与熟悉的感觉。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矮个子男人手臂上绑着的一根绣着奇异图腾的白麻色粗布带子,那似乎绑了非常的久,以致于让那原本的白麻色已经变得无比肮脏与灰黑。
——但是那一个奇异的图腾却依旧无比清晰的沉睡在那里。
加戈斯认出了那个古老的图腾,问道,“你是姆朗人?”
矮个子男人似乎意识到对方并听不懂姆朗语,这次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加戈斯皱起了眉头,“你能听得懂我说话吗?”
矮个子男人听到他的这一句话眼神变得无比的凶狠而愤怒,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要喷出火一般,那是愤恨的,受到了无比耻辱的眼神。
加戈斯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句话是怎么惹到了这个古怪的姆朗人,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说道,“你既然听得懂里陆语言,能说里陆话吗?不然这样无法交谈。”
矮个子男人突然变得无比的激动,他涨红了脸,愤怒的而怨恨的说道,(姆朗语)“姆朗人永远都不会说你们那些充满恶毒的里陆语言!”
加戈斯有些头疼的望着他。
这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那个私下交接任务给他的人更没有对此有所说明,这种语言不通的古老而又落后的民族野蛮的就如同禽-兽一般。
愚蠢,而又无比粗鄙。
加戈斯脸色有些不太好,一片黑一片青的,他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长发,有些混乱的问道,“辛德殿下让我将索为他们引到塔克西米修森林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奥古瑞拉王妃为什么又突然掺合了进来?突然传信让我们将那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长盒子送进塔克西米修森林到底是要干什么?!”
加戈斯皱紧了眉头,“姆朗人,你不把这些说清楚,我要怎样继续进行下去?”
一双沉重马靴停在了不远处的树后。
卢修松开了怀抱着的银色长剑,握在了右手上,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沉默的望着眼前的青年战士。
……
蛇坳。
妖冶的哥达林菲花花蕊在月光下吐着极为蛊惑人心的花香,紫色的毒荆棘藤相缠相绕而作的篱笆将小屋圈围住,里面是一巨古老的,经由剧毒灌溉而生长的十分诡异的乌树,有一只巨大的歧角兽栓着项圈趴在乌树下小憩。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棵经由毒液灌溉的乌树莫名的吸引着寒啼的乌鸦。
是风中还留着一丝残余的战斗后的毒烟。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哦!神主,我一定要杀了她和那只黑兽!”
小屋的门还没有完全合上,那是主人无比愤怒的踢开门冲进去的痕迹。
杜鲁一边痛骂着一边挥手掀翻了桌子,桌子上的瓶罐连带着摔得粉碎,那张因为愤怒和杀意而极端扭曲的脸很是骇人,眼颜上的毒纹急速的蔓延。
有人已经解开了她所布下的魔法阵。
飘荡的流风穿过毒合之地,形化,维尔希的脚步微微一顿停留在了窗边。
“哦!神主!我的宝贝儿,你一定很疼吧,那只黑兽把你伤得这么重!”
杜鲁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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