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里,圣殿之内。
金黄色的纱幔在香风中微微的拂起,这是一种非常沁人心脾的香,馨柔,清甜,那是一种莫名的撩拨人心,却又让人无比的惬意而心神安宁。
索为望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姆朗族女子竟然有些片刻莫名的恍惚。
他微微的低咳了一声,显然觉得有些尴尬。那一时之间莫名的浮想,对上眼前这个姆朗女子温宁与海水般清澈的眼睛,这让他很是有着负罪感。
索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压下心里片刻的混乱浮躁,正色的问道:“我能请问一下,现在除我之外姆朗还有抓到其它的人吗?”
黛格妃斯摇了摇头。
索为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是……现在还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吗?”
黛格妃斯点点头。
对于黛格妃斯丝毫没有隐瞒的告知,这让索为心里有些微微的不解,他微微一顿,但是却并没有直言道出,只是有些想要挣扎着起身。
黛格妃斯看着他不断费力的挣扎着,好意的伸出手扶他躺下。
“……”
索为有些哭笑不得,“哦,美丽的姆朗女士,我是想要下来。”
黛格妃斯微微一怔。
下来?
这个异族的男人受了多重的伤,在之前略微的检查下,黛格妃斯是再清楚不过了,剽悍如同姆朗族的男人,受了这样重的伤没有在床上静养三天也会有些吃不消。
黛格妃斯伸手示意他不要乱动。
“我需要马上和我的同伴们汇合。”
索为明白她的好意,他笑了起来颌首示谢着说道,“我们只是佣兵团,为了任务而来到这里,只是路过,并不是入侵者。”
黛格妃斯望着他。
直至过了很久的时间,她缓缓的点点头,表示相信他所说的话。
黛格妃斯四下望了望,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很快,她看到了自己的目标,正准备走过去拿东西的时候,倏地,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越来越近——
黛格妃斯脸色微微一变,黛格妃斯一向是从容的,恬然安定的,这一阵方向极为明显的脚步声离这里已经非常的近了,这让她有些慌张。
索为微微侧目望着渐近的脚步声,突然他猛地一起身,向床后书柜与花案的一处死角猫了过去。他伤的是很重,但是沙-林那独天的环境下,每个战士都有着极为顽强的意志力与战斗力。
一个战士,如果只是受了点重伤就无法动弹到难以自保,这样的战士在沙-林那是绝对生存不下去了!
索为并不惧战斗,即使现在他伤得非常的重。
然而在这个地方,在眼前这个善良的姆朗女子面前,他不想用这样一种方式让自己的恩人陷入难地。
这个房间并不是很大,在他清醒过来后只消一眼就已经基本上全览了一遍整个房间的造景布设,在心里已经有了清晰明确的视觉死角点。
黛格妃斯对于索为如此快的一系列动作微微一怔,她的目光停留在索为猫着的那个死角暗处,像是松了一口气,她对他感激的笑了笑,随即便转身准备迎接这位即将到来的访客。
对上她笑容的那一瞬,索为心里漾起了一丝柔软又有一丝心怜。
如果不是救了自己,至少眼下是绝对不会对对方造成任何一丝有可能的威胁和不利,所以,又何来的感激与垂首的礼谢呢?
这个女子,总是让索为有一种莫名的奇怪感。
她像是什么都不懂,不懂人事世故,不懂人心善恶,但她却又是像什么都懂,她知道自己是姆朗的敌人,知道自己这一身的伤出自何处,知道救下自己会承担的风险与利益冲突……
这太奇怪了。
索为猫在死角里暗暗的想着。
进来的人是一个姆朗族的男人,他的手中还拿着长剑,神情非常的狂乱,他的身上还有着未褪的战斗痕迹,然而他的整张脸却似乎非常的崩溃而痛苦。
黛格妃斯自然是认得来人的,她疾步走了上去,丝毫不介意对方的战硝未褪的肮脏伸手扶起了他,(姆朗语)“扎克,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关怀,温柔,凝静,犹如寒冷冬夜里的星点微芒。
被称做扎克的姆朗族青年剑士将头埋在了她的怀里,疲惫而痛苦的说道,(姆朗语)“哦,我们败了。”
姆朗的战士非常忌讳在女人面前坦承自己的失败,因为他们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们这样作。而扎克今年年龄并不是很大,性情较之其它姆朗男性相比较为温和,加上他与黛格妃斯几年的交情已经让彼此非常的熟悉。如今几番战斗下极至的挫败感,让他有些痛苦的倾吐了出来。
黛格妃斯微微一顿,她的面色染上了一些难过,(姆朗语)“其它人还好吗?”
扎克闭了闭眼睛,(姆朗语)“弓箭手折损并不大,主要是近战剑士……伤亡惨重,尤其是水锋羽令……几乎全灭!不过,我们抓到了对方的一个小战士,已经交由法赫里长老,准备祭献给姆朗的祖先和死去的兄弟。”
黛格妃斯沉默了片刻,良久,她轻声说道,(姆朗语)“扎克,如果对方并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想要借……”
(姆朗语):“黛格妃斯你太单纯了。”
扎克失笑的打断了她,(姆朗语)“一开始,族人也是以为厄里斯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来到森林的隐士,然而现在呢?异毒流入塔克西米修,我们无法管,但是一但踏上了姆朗的领域,这绝对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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