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货又盛了一碗汤递给林安玉。
齐湄:“……”所以她刚刚到底脸红个什么劲啊摔!
晚饭过后,齐湄和林安玉携手绕着荷塘走了一圈便各自回房休息了。齐湄有些认床,吹了灯躺在床上半天没合上眼,索性起身,披了件浅红的对襟推门而出。
清风徐徐,月华皎皎。许是院子毗邻一池荷花的缘故,夏夜的风中微微带了些荷叶的清香,齐湄深深吸气。
古代没网没手机,唯一的可取之处无非是这无污染纯天然的空气了。
齐湄拢了拢肩头的衣裳,抬脚向外走去。
月夜赏荷,多么富有诗情画意的事情,现在她终于可以好好装个逼了,嘿嘿嘿。
玉兔东升夜至亥时,除了几个守夜的仆役荷花苑上下皆已进入梦中。齐湄悠悠然走到荷塘边,抬眼看见空气里点点绿光闲闲飞着。齐湄大为好奇,凑近一看,发现竟是萤火虫。
握草,这种只在电视剧里才能看见的生物居然就在自己眼前?!而且还这么多!齐湄瞬间嗨了,上蹿下跳地捉起萤火虫来。
“好玩儿吗?”不远处忽然传来林安英的声音,齐湄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声源处望去。却忘了她正跳着,身子一斜便要倒下。
仿佛是意料之内又像是情理之外,林安英稳稳地接住了她。他垂眸看向怀里身量娇小的姑娘,低沉的声线中带了三分笑意:“怎么我每次见你你都要出点状况呢?”
“还不是被你吓的?”齐湄推开他,脸上遍生红霞。
幸好月色浅淡,他应该看不见自己脸红的,对吧?
但林安英自小习武,夜视能力比一般人好些,于是齐湄双颊绯红的情态被他瞧了个一清二楚。林安英还是头一次见到除母亲妹妹之外的女子脸红的模样,心中只觉得可爱极了,就想着伸手去戳一戳。
然而伸出去的手指头却在半路收了回来。
他们的关系还不够亲密,这样的举动实在太过孟浪。林安英想,总不能叫人家厌恶了自己。
齐湄瞧见他胳膊抬起又放下,疑惑道:“你干嘛呢?”
林安英看了看少女懵懂(只是懵)的神色,答非所问:“我那里备了酒,要一起喝一点吗?”
啧。
居然要和姑娘喝酒,这货到底安的什么心。
齐湄退了两步,警惕地盯着他。
那句话出口林安英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见少女一脸的防备,林安英心底竟柔软得一塌糊涂。他终于忍不住揉了揉齐湄的头发,笑道:“想什么呢,我要对你不利,还用等到现在?”
齐湄想了想,也是,就他这身手,想做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再者说了,家里都知道她是随林氏兄妹出来游玩,发生了意外……林安英必定难辞其咎。
想通之后,齐湄“嗯”了一声,颠颠儿地跟着林安英走了。
不得不说一句,这姑娘心真大。
林安英领着人去了荷塘里的水榭,两人坐定后,值夜的下人奉了一壶酒上来。林安英给二人各斟一杯,齐湄拿近一看,酒色深重,又凑近鼻尖闻了闻。
“葡萄酒?!”
乖乖,这时候葡萄酒可不好得,林安英能搞到一壶,真是不简单。
林安英啜了一口,道:“我有一个商人朋友,年前他从大宛回来送了我五坛葡萄酒。我一直在这儿的酒窖存着,今儿还是第一回取出来,便宜你了。”
记得章氏说过,大宛御贡的葡萄酒左相府也只分得两坛,平日里都是待客用的。林安英一次收了五坛,面子真大。
“哎,”齐湄曲指敲了敲桌面:“你为啥也不睡觉呢?”
林安英并没有立刻回答她,他将目光转向湖面。皎皎月光下,满池的荷花随风轻舞,恍若水上的精灵,妙不可言。
为什么不睡?
跟他隔了一堵墙的师兄和花无月又吵了起来,准确来说是花无月单方面欺负他师兄(……),而白靖飞则低声下气地把好话说尽。林安英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师兄可以这般能(jian屈(dao)能(mei)伸(bian),心里委实被这两个腻歪的不行,方出门好避一避他们的动静。
“赏月。”
林安英浅声道。
上一回花无月找她赏月是因为基友白靖飞带给他的麻烦,那林安英会不会也是有一些事烦扰的紧?
齐湄语重心长:“人生在世,凡事都要看开一点,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镇日里烦恼不堪,总是要向前看的。”哦耶,姐真是灌得一手好鸡汤!
林安英:“……”
白靖飞和花无月那点破事儿还能上升到他人生的高度?可笑。
“你呢?你为什么不睡?”林安英反问她。
齐湄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认床,换个地方得半宿睡不着。”初来大燕时便是如此,最早那几天无论多困都是睁着眼熬到实在熬不住才能入睡。
林安英怔了一怔,语含愧意:“抱歉,我没想到会给你造成困扰。”
他这么真诚,齐湄也不好多说什么:“呃,没事啦。话说回来,你为何要阿玉骗我出来呢?”
林安英想了想,自己的初衷好像是……
“你前阵子生病一直待在家里,出门一趟又有李明善的破坏。你应该很不开心,骗你来此也是想让你的心情舒缓舒缓。”
我希望看到你快乐的样子,仅此而已。
齐湄闻言愣在当场,半晌如梦方醒,问道:“你对谁都是一样的好吗?”她没发现自己问这话时眉心紧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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