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沈瑶光浑身酸胀,这便是那千蓟口中的“后遗症”了,想来等酸胀一过,丧失的感官便会恢复了。
此时,沈庭之正在给妹妹按摩身子,沈瑶光嘴上舒服得哼哼,对哥哥极为满意,真是喊哪揉哪,听话得紧。
“哥哥也累了,瑶儿不难受了。”沈瑶光趴在床上,侧着脑袋看眼前的美少年,秀致的鼻翼上沁出一层薄汗,却仍是专注地揉捏妹妹粉藕似的臂膀。
苗国湿热,秋季也不怎么凉快,哥哥又给她按了好一会了,没心没肺的女童此时倒是心疼起来。
“千蓟哥哥还没办好事儿吗?”女童清澈的眼里满是疑惑。
那千蓟一大早就出门了,据说是“办事”去了,现下还没有回来。
沈庭之将妹妹额际汗湿的头发拨开,柔声道:“瑶儿别担心这些,该午睡了。”
青涩的少年哄起人来像模像样,显然是做惯了。
沈瑶光撅了撅嘴,却听话地闭眼了。
沈庭之心中好笑,妹妹出来一趟性子竟是野了些,往常都是眉开眼笑得应下,乖巧得很,如今动不动小嘴翘得老高。
殊不知他这妹妹骨子里就不是个软糯的小女娃。
待踏出了房间,沈庭之唤了声“天青”。
从屋顶上落下来个人影,正是天青无疑。足尖点地,落地无声。
“大少爷。”
“现在外面是何情况?”
“双方人马还在丞相府对峙,只是丞相的援兵怕是来不了了。”顿了顿又说,“陛下派的兵马已经临近京城了,京兵都按兵不动,不敢擅离岗位。”
苗国都城偏北,军队自北城进,只消经过漳州,便可直通都城。是以苗国的泰半兵马都集结在北城,这也是南晋与苗国对上很难讨得了好的原因,南晋兵马长途跋涉过去,北城的敌军却好吃好喝地候了他们多时。
而如今,北城城守大手一挥,南晋兵马呼啦啦地从城门大摇大摆进来,畅通无阻。
南晋的兵将一路直奔京都,并未伤及苗国任何一个平民,倒是极守约。
将士们有些兴奋,往常与苗国对战,根本无法入北城一分,如今竟能大摇大摆地行走在苗国的街道上。
北城城守:哎哟哟老臣拦不住他们呀。
这样放水自然是极明显的,但真要论起罪来,也能说成“玩忽职守,守城不力”,但若是他堂而皇之地参与了兵变,成了还好,一旦败了就得掉脑袋。
她拥护太子正是看中他名正言顺,却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及家中老小。
漳州兵力不及北城,城守见了这十万南晋军,心中直骂北城一帮子卖国贼,却也明白这应当是太子的手笔。
“这太子真是!心宽!也不怕被别人倒打一耙!”
漳州城守调兵守城,登临城楼,见眼前乌压压一片士兵,又是一阵骂骂咧咧。
“算了算了,自己惹来的自己解决,我且中立看看谁争得赢。”
下了密令,意思意思就成,少折损些兵力。
漳州城守:我尽力了,打不过人家十万兵马,嘤嘤嘤。
京郊。
苗军将领看着眼前精神抖擞丝毫不见恶战痕迹的南晋兵将,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直问候北城及漳州城守的爹妈祖宗。
无奈,他们可以放水,他不能啊,一放人家呼啦啦直往皇宫奔可怎么得了。
哼哼,等事情一过去,定要狠狠告他们一状!
“包将军呢?”那将领黑着脸问副将。
“回将军的话,包将军应援蓝相去了。”
“哼,擅离职守,回去且告他一状。”
京郊出现了奇特的一幕。
两方兵马都是按兵不动,谁也没有撤退的意思,也没有开打的打算。
蓝相见援军迟迟没有来,只剩包将军麾下一万兵力加上自己府上所剩不多的府兵,要想与对方抗衡仍是有些为难。
脸色黑沉。
“好心地提醒你一句,你等的人怕是来不了了。”这哪是好心,分明是要动摇对方的军心。
果真,连包将军都脸色一僵。
“大家别听他胡说,援兵马上就能到!”蓝相沉声说道,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但其实他自己都有些信千蓟的话了。
“呵。”千蓟冷笑一声,这才不紧不慢地一挥手:“拿下丞相府!”
士兵们认清了优势,更是士气高昂,一时间,街道不似街道,更类沙场。
丞相府门口闹出这么大动静,王后自然是得到了消息的,当下拟了道懿旨,命令千蓟收兵。
谁知下面人传话却说那千蓟直接将懿旨丢在地上,看都不曾看一眼。
蓝洗曼气得双眼直冒黑,强撑着起身,亲自领了禁卫军出宫。
待她赶到之时,她爹爹的人马已是死的死降的降。
心中一阵不好的预感。
她是骑马来的,此时驭马再靠近些,便见到千蓟拎着她爹的衣襟,两边人马将她爹围住,丝毫不给他挣脱逃跑的机会。
心不断地往下沉,她爹的千秋大计终是落了空。她早先就极不放心,总觉得这一国大权握不稳,哪是一朝毒倒苗王就能成的事。只是不用服侍那老家伙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千蓟……”蓝洗曼柔柔开口,企盼的眼神直直望着面前挺拔的少年。
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是了,他定然不会原谅自己,是自己害得他太子之位被废,随即又配合爹爹□□,然后是几次三番的追杀活捉,他一定恨透了自己。
他从来不肯开口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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