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舍简陋,还请杨姑娘就在此将就两宿吧!”
两人停在一间厢房前,左君墨停下来,转身对杨若晴道。
杨若晴勾唇:“庄主客气了,实不相瞒,比起我家现在住的三间茅草屋,庄主家这屋子可是再舒适不过了。”
嘴上说着谦虚的话,心里,却不这么认为。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
左君墨点点头。
“那杨姑娘就早些歇息吧,有何吩咐,喊一声,我就在隔壁。”
“啊?”
杨若晴怔了下。
还没来得及再问,左君墨已推开了隔壁那屋子的门,进去了。
她摇了摇头,客随主便,安排住哪都一样。
她转身,推门进了屋子。
屋子里,桌上点着烛火,照得屋子里很温馨。
屋子收拾得很赶紧整洁。
一眼扫过去,除了一些生活的必须品,几乎找不到半件奢华的装饰物。
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来到西侧墙壁下。
仰头看着面前一排儿涂了桐油的崭新立体衣柜。
拉开衣柜的柜门,打量着分门别类的抽屉,裤架,忍不住眯起眼暗暗点头。
左君墨的悟性,不在棠伢子之下啊。
这衣柜,她上回不过是丢给他一叠图纸。
并没有从旁亲身指点。
左君墨凭着一叠图纸,便能打制出这一套标准的立式衣柜。
不错不错!
欣赏完了一切,正准备找盆打水来洗漱一下。
这才发现洗脸架边上,已经准备了两只木桶。
一只木桶里面是冷水,还有一只里面,用大瓦罐温着热水。
边上洗脸洗脚的帕子,都准备妥当了。
“嗯,这待客还真是周全。”
她满意的勾起唇,打水,洗脸洗澡。
脱掉衣服躺到了床上,好好休息。
……
左老夫人的屋子里。
老夫人正准备躺下睡觉,左迎春阴沉着一张脸进来了。
推门的刹那,脸上的阴郁突然没了,换了一脸的温婉笑容。
“姑母,姑母,好消息啊,您请的那位贵客到了……”
左迎春笑逐颜开的来到了床边。
左老夫人愣了下,“我请的贵客?谁啊?”
左迎春道:“望海县的那位杨姑娘呀,咋,姑母您自己邀请的人家,不记得了么?”
左老夫人眼神里闪过一些琢磨的东西。
左迎春接着道:“方才我过去想要提醒表哥吃夜饭,正好瞅见他们两个在那吃饭呢。”
左迎春一边说,边观察着左老夫人的神色。
只见老夫人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道:“哦,记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听到老夫人这话,左迎春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那个杨姑娘,不是姑母请的,是表哥请来的!
心里,陡然就一沉。
劲敌吗?
这边,左老夫人靠坐在床边,心里也是转过了很多个年头。
最后,统统化作一抹暗喜。
怪不得君墨今年要亲身上阵去赛龙舟。
原来,是私下里去请了杨姑娘过来看龙舟赛啊?
上一回,他去了一趟望海。
去找了杨姑娘,还带回了杨姑娘捎带过来的野茶。
这才隔了多久,又专门派人大老远把杨姑娘接过来了。
君墨这孩子,啥意思呢?
难不成是对杨姑娘起了啥心思?
左老夫人激动了。
喊了屋里一个仆妇过来:“去看看,君墨把杨姑娘安置在哪间客房。”
仆妇很快就回来了。
“老夫人,打听到了,庄主把客人安置在前院他自个睡房隔壁的那间客房里。”
“真的?”
“不会吧?”
左老夫人和左迎春异口同声道。
前者是惊讶中带些惊喜。
后者是震惊中带着愤怒。
但随即左迎春便隐藏了愤怒,一脸惊愕得看向左老夫人。
“姑母,表哥把一个女眷,安置在他隔壁的屋子里,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会说闲话的吧?对表哥的声誉也不好啊……”
左迎春道。
左老夫人却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
“春儿啊,你多虑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别人说啥不打紧,咱君墨,身正不怕影子斜!”
哈哈,要是君墨这回邪一把,不要那么正人君子就好了!
孙子,我要大孙子啊!
左迎春听到左老夫人这话,心里老大不爽。
却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嗯,表哥是正人君子,谣言蜚语吹不到他身上的。”
左迎春道。
左老夫人满心眼里都在想着大孙子的事儿,已没有心思跟左迎春墨迹了。
“春儿啊,你也回屋歇着去吧,明日还要看龙舟呢,养足精神头儿啊!”
“嗯,那我先回屋了,姑母也早些歇息。”
……
许是白日里赶路累了。
吃饱喝足,这一躺下,杨若晴也没有挑床,竟睡得很好。
早上精神饱满的起床,杨若晴推开屋门的时候,一眼便瞅见左君墨从隔壁的屋子出来。
看到她,他怔了下,随即温和一笑。
“昨夜睡的还好不?”他问。
杨若晴点头:“很好,多谢庄主的款待。”
视线落在左君墨的身上。
今日,他穿着一套黑色的短打衣服。
应该是为了龙舟竞赛,衣服没有袖子,跟水车装死的。
露在外面的一双手臂,竟然也是肌肉结实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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