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大气粗的企业在世界上多得是,可是在本市,毕家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公司,经营范围广也是有目共睹的。
房地产算是毕家一个比较中心的产业,这几年没少在市内开发新的项目,而最大的一块儿肥肉莫过于从市政府拿下的这块棚户区改造为商圈的项目了。
其实这事儿也不赖毕钧睿,他根本以前也不关心这些事儿,不过前些天在胡同口看到贴出来的通知时他看了眼落款的电话,瞅着眼熟的几个号码让他心里有点儿画魂儿。下午回公司的时候他去了趟负责房地产的楼层,听到结果后心里就是一沉,竟然有种罪魁祸首的愧疚感。
这感觉搁在谁心里都不好受,药美满知道这跟毕钧睿没啥大关系,但脚底下踩的地面和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眼瞅着就要被推倒了,他只是觉得心疼的不得了。
这两天特别不想接毕钧睿的电话,对方倒也没死缠烂打的,估计是知道自己的心情不好,没敢过来招惹。
赶巧一个同事临时换班,药美满都在学校换好了衣服,又白白折腾了一趟,跟同事交代了一下下午还有个预约的家长后就打算找个地方散散心。
想来想去跟陆滕也有日子没见了,小哥俩平时尽管短信短话的也没断了联系,不过面对面的聊点儿掏心窝子的话的机会却变的少了。
骑着自行车去了酒吧,正巧在门口看到蹲在垃圾箱旁闷头抽烟的小陆滕,不用多说,这哥们儿绝对又被严玉鹏给挤兑了,那窝窝囊囊的样儿别提多倒霉了。
“咋了?累啦?”
听到说话声,陆滕猛的一惊,抬头时看到站在身后的药美满,咧嘴笑了笑,没精打采的问了句:“来啦?今个儿这么有空呢?”
药美满也没嫌弃,就着里拿出一块儿破纸往地上一坐,又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了一根烟慢悠悠的抽了起来。
陆滕瞟了他一眼,支起拇指朝酒吧,“操,内傻逼,他咋不自己尿泡尿浸死呢?”
药美满一愣,皱着眉问:“他又咋的你了?”
“没咋的。”陆滕又没刚才的能耐了。
俩人还没说几句,严玉鹏也不知道啥时候出来了,站在门口看到陆滕跟一男的在路边儿蹲着说话,立马扯着脖子嗷嗷的喊:“陆滕,赶紧干活儿,库房的酒搬了一半儿就不干了?那么多箱子你搁那儿一放等着谁收拾呢?我跟你说要是房经理一会儿回来说你的话我可不管。”
陆滕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用一种严玉鹏也根本听不着的音调,“管你妈你管,你他妈跟个大太监似的,严连英严公公,呸!”
药美满临走的时候想了一会儿才说:“对了,你租房子那地儿现在还能有地儿不?”
“你嘎哈呀?你不有地方住么?”陆滕回头看他。
“我家那边要动迁了,我得赶快找个地方住,自己的事儿就得赶紧合计合计。”药美满说着跨上自行车。
陆滕叼着烟说:“那你要没地儿住就咱俩合计合计呗,找个单间儿啥的,还能省点儿钱。”
“那你就找找看吧。”药美满撂下这句话直接骑车走了。
中午在外面也没吃饭,药美满在外面逛的也饿了,骑着车刚到胡同口就看到动迁办那边的工作人员正满棚户区的走访呢,个顶个的穿着深蓝色工装,还都在胸前挂着工作人员的牌子。
药美满推着车跟在后面,看着几个人站在他家门口拿着笔和纸指指点点,不知道那帮人研究啥呢,反正肯定是跟自己家这老房子有关。
其中一个比较年轻的女人看到他们身后站的这位,问道:“请问您是这家的住户么?”
“是有啥说法?不是又有啥说法?”药美满也没客气,弯着腰把车靠在墙边锁了起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后还是刚刚那女人说话了:“这位先生,是这样的,我们是动迁办的,也就是开放商这边的工作人员,能不能进去跟您谈谈?”
“有啥要谈的?”药美满语气也不太好,可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本来这脚底下的土地就是国有的,现在国家要更好的利用这里,本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更何况跟这些工作人员又有什么关系,人家也只是拿着工资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想到这里,药美满扑了扑身上的灰土,对那几个人说:“那进来说吧,再外面站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几个人在屋子里聊了一会儿,主题离不开关于动迁的问题。
药美满其实心里早就做了打算,动迁之后在附近不远的地方有另一个楼盘开发,那边也是回迁区,动迁不要动迁款的居民可以在那边分到一处属于自己的房子。
签好文件后,刚把几个人送到门口,药美满在门口看到了坐在三轮车边儿的毕钧睿,对方也正皱着眉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人,满脸的疑惑。
“那些是谁啊?”毕钧睿边往屋子里走边问。
“谁?不都是你家公司的人么?”药美满回头淡淡的说。
俩人那天有点儿冷战的调调,也没多联系,更多的原因是毕钧睿也不知道该说啥,竟然有某些不明的愧疚感,尤其是看到对方现在不冷不淡的态度,更是站在原地不敢再迈一步。
毕钧睿又回头看了看那些人,心说估摸着是办事处那边新来的,在总公司那边是一个都没见过,更何况刚才都打过照面了也没认出来他这位少当家。
“我今天订了一张床,特别好,躺上去老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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