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嘉桥道:“六年前我错了,那时候我年少气盛,为了证明自己,我试着白手起家,不借助邱家的基业,在您的‘教育’下,我失败了,后来我就明白了,我不该这么做。我是邱家的孩子,我有比别人好的条件,我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做。所以您看到的这些,我的第一笔资本是从家族集团里借的,但我早已连本带利地还上了,剩下的这些,都是我私人名下的产业。”
邱世业道:“你觉得你的能力已经超过我这个不中用的老东西了?”
“当然不是!”邱嘉桥道,“我几年的努力,当然比不上您几十年打下的基业,我找专门的机构评估过,我现在持有的股票市值折算下来大概只有邱氏集团的百分之三十,不过,这是暂时的,我想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最迟再过五年,我可以把邱家的基业翻倍,甚至,更多!”
邱世业的脸已经黑得跟炭一般。他自己所持有的也不过是邱氏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权,邱嘉桥还不到三十岁,就已有如此能耐,他应该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可因为这个女人,儿子的出色反倒成了跟他谈判的资本……现在以邱嘉桥的能耐,他想要“经济制裁”邱嘉桥已经不可能了,小儿子的势力之大,他竟然已经插不上手。
邱嘉桥接着道:“至于您说我是用了邱氏集团的资源,为我旗下的员工谋取福利……我不否认,我是以请林龄作为代言人为条件和其他公司做了一笔生意,不过您要是觉得我这种行为是从集团拿走了什么,您就错了,这笔生意是我谈下的,也是我全权负责的,为集团创造的利润就有几十亿,孰轻孰重,您其实很清楚,却用这些来误导林龄。爸,您这么做我真的很伤心。”
邱世业的胸膛上下起伏着,片刻后,他拿起刚才放在一边的报纸:“这则报道你看过了?”
邱嘉桥瞄了一眼,笑道:“那么第二个问题解决了,我们开始谈第一个问题,您为什么而反对。这则报道是我不仅看过,而且是我找人写的。”
邱世业听到这话比林龄刚听到的时候更吃惊:“是你?”
“是的。”邱嘉桥道,“是我。其实韩家没有了商业价值之后,我娶谁您应该也没有什么意见吧?唯独林龄不行,我想就是因为二十年前的事吧?”
邱世业冷冷道:“你可真是好啊!二十年前的事,我问心无愧,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没什么可说的。但是失败的人不会甘心,他们会觉得自己是被人陷害的,都是别人的错……”
“您生意失败过吗?”林龄进了这屋子以后,第一次插话。
邱世业愣了愣。
“邱叔叔,我不知道您的这个逻辑是站在成功者的角度上看的,还是您也曾经历过相同的事。但我不是做生意的,其实我小时候只知道我爸生意失败了,家里没有钱了。但是他的生意是怎么失败的,我其实根本就不明白,也不关心,因为我没有打算继承什么,也没打算活在长辈留下的阴影里。甚至我们家和邱家的渊源,也是六年前邱嘉桥突然去了美国之后,我才彻底弄清楚的。因为这个理由而被影响,就我而言,我觉得这真的是一件很……无稽、莫名的事。”
邱世业不语。
他不开口,林龄和邱嘉桥也就不说话,等着他的回应。
过了许久,邱世业才终于道:“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假话,我不关心。但是我做生意那么多年,能打下这份基业,因为我的原则是把风险和隐患降到最低。据我所知,你在学习金融投资的事吧?你明明是个演员,如果你没有野心……”
“爸!够了!”邱嘉桥大声道,“所以您觉得我的感情,我的一生失去挚爱就不是损失吗?您看到的风险就只有钱吗?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就因为您不真心待人,所以别人就都没有真心了吗?”
“混账!”邱世业被激怒,起身冲到邱嘉桥面前,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胸膛剧烈欺负着,“你居然这么跟我说话?”
邱嘉桥没有躲,承受了这个巴掌。邱世业手劲不小,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掌印,但他连头都没有低:“我说的是实话,是我一直藏在心里的真心话!您说二十年前的事您问心无愧,是的,从法律上来说您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您心里真的不愧吗?我不是说您做错了什么,但其实在您心里,朋友就真的只是有或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吗?如果您不是一直对当年和您和林堂的事情耿耿于怀,我想现在您也不会如此忌惮他的女儿吧?”
邱世业的瞳孔猛地收缩,踉跄后退了一步。邱嘉桥的话,竟然说中了他心中最隐秘的地方。二十年前他通过商业竞争打垮了林堂,才为当时还不出众的邱氏集团开创了新的局面,林堂抑郁而死。当初他和林堂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他也曾犹豫过,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案。林堂死后,他心里一直有根刺。人不是机器,他也有感情,他怕自己做错了,他不肯承认他有错,这种复杂的情绪最后投射到林龄的身上,变成了强烈的排斥。他排斥的不是林龄,而是他自己的愧疚!
局面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邱世业颤着声,最后挣扎道:“所以你为了这个女人,宁愿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吗?”
“不会!”邱嘉桥道,“这不是选择题,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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