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突然离地,孟诗诗一阵晕眩,及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才陡然颤栗,无措。他这是要干嘛?
她比想象中轻很多,刚扯她入怀时,他就感觉到她似乎过于瘦薄了,盈盈一握的腰肢,现在估摸到她的体重,他的心内闷痛升级。眸色一沉,这些年,在异地,她也许过得并不好。
整个身子窝在他的臂弯里,胳膊处,衬衣下,他的肌理精瘦坚实,清雅的气息弥漫在鼻尖,七年的时间,有点熟悉,有点陌生。
怀里她的身子温香馥软,薄薄的浴巾包裹不住婉秀玲珑的曲线,她的头巾也掉了,发梢滴下的水,濡湿了他的前襟。手机发出的光晕染而暧昧,莫名的燥热在他体内蔓延开来,喉结不自觉的动了动。
意志顽强地抵抗着她的侵蚀,他抱着她进了房间,把她扔在床上,才有丝慌乱的转身,声音暗哑:“在这里坐着别动。我去拿药箱。”
未几,他已折身返回,手里提了一个貌似很专业的箱子,孟诗诗看了看里面的酒精和棉签,想着那蜇人的疼,便不愿擦药:“其实不用的,过几天就自己长好了。”
那人却不搭理她,径自蘸了药,抹上她的伤口。
孟诗诗眯了眸,抽气低呼:“你故意的,好疼。”
乔西诺冷声道:“不怕伤口疼,却怕抹药疼,老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伤口疼便疼了,没选择,药却可以选择抹不抹,避免自己再疼一次。”孟氏逻辑,无理也要搅三分。
乔西诺无奈地睨她一眼:“留疤了看谁还要你。”
孟诗诗哼了一声,额上一疼,却是那人用了力道。
委屈,扁扁嘴巴,不服气:“你要我不就得了。”
悦耳的音乐响起,光亮突然消失,呃,时间太长,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暧昧的空气在黑暗中流转,孟诗诗的大脑彻底当机,身旁的灼热气息不断上升,瞬间环绕了她的四肢百骸,终于,他展开双臂拥紧了她。二人身体再无一丝缝隙。
她身体倏地僵硬,似乎在抵触这突如其来的亲厚。
薄怒染了眸子,他把她一把抱到自己的膝上。有什么东西柔顺滑下,待他警醒,却觉两手触摸到的是凝脂般滑腻的肌肤。身上仅余的浴巾也跌落床上,他禁锢在怀里的她,未着寸缕。
有人呆了数秒,然后彻底变成了哑巴:“我,我,我……你,你,你——”你把我放下。
未及把话说完,他已俯身吻住了她,长舌直捣而入,试探,挑逗,她的香舌无处可逃,只能与他抵死纠缠,他抱得她那么紧,又霸道夺了她的唇,她呼吸渐渐短促,有了窒息的征兆。
她拼力推开他,抚着难受的胸腔,大口大口呼吸着周围的空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微颤颤地指控他:“你……你……你趁人之危!”
“那敢问孟小姐现在有什么危值得乔某趁呢?”语调清清淡淡。
某女语塞,刹那间意识到什么,遂立马双手护胸,呃,还不够严实,臀下被褥柔软,她灵机一动,飞快掀起被子一角,哧溜一钻,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这才放心地瞪着他,她的发未干,刚才便把他的衣服弄得湿湿的,此刻这么一折腾,水点四处飞溅。
他微叹了口气,伸长手臂捞过那枚粽子,她刚要挣扎,脑袋却被浴巾围了个严严实实。正欲开口,顿觉头上温热,他的修指已按上浴巾,帮着她细细擦着湿发,一下一下,像那时的岁月一般。
他的指,像灵动的魔法师,使她慢慢放松了警惕,柔软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偎依到他的怀里去。
他便干脆空出一只手来,专门揽住她,只余另一手,为她柔和地拭干发丝。
一室静谧。往日的画面在脑海中竟渐渐清晰。
三岁到十八岁,他为她擦过多少次发,却是记不清了。她不爱吹风机的燥热,他便也不强求她,冬日室外寒冷,他恐她感冒,总是在她洗发后,拉她坐下,细细为她拭干。
这样的场景,却不意,竟能再次重现。
是该感激命运的安排,还是该嘲讽命运的无常。
都不要紧。
平安夜,上帝怜悯她,把她魂牵梦绕的人,和着所有与那人的记忆通通还给了她。
此刻,只要铭记。
她的鼻子里忽然涌上一股难受的酸涩,说不清,有晶莹水珠在眼眶打转转。
随手把浴巾一扔,却不意碰到了什么东西,轻微的声响在耳边划过,一直掩着的深厚窗帘竟自动划到两边,于是,星光跳着舞蹈跃了进来,光与影配合默契,抵死缠绵。
四目碰撞。
有丝丝电流串联其中。
她含着泪泡委屈地看着他,他蹙着眉头深深地凝着她,此刻,所有语言都是多余,她蓦地抱住他的肩,眼睛里积聚的水气终于装不住流下来,他也紧紧地箍住她的身,俯首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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