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眼,是一夜不曾眯。
他动用了在这个城市所有的人脉,甚至他一直疏于联系的父亲的关系网络,大海捞针般的找寻着她的踪迹,乔西诺的处所隐秘,鲜少有人知,当他终于获得此处地址时,他便以最快的车速往这里赶,个中曲折,奔波自不必多言。可恨自己力量甚微,直到现在才得以见到她。
锐眼,审度着她。她身上衣物已换,一套宽松俏皮的运动服,跟昨晚他打扮出的她,判若两人。
还有那额上肿着的包,赫目的伤口,昨晚发生什么了,她怎么会受伤?
她仰起首,也明目张胆地审度着他。昨夜想必让他担心过度,他的双眼布满血丝,胡子也冒了青茬,衣衫不曾换洗,还是昨天的装束,只是多了几处折痕,这人向来洁癖,他对她的关切她懂。
关切?忽而又想起那个把她仍在家里独自离去的男人,他对她呢,关切有吗?还是有的吧,昨晚的晚餐,今天的“慰问”,可仍然及不上对王诗龄的万分之一吧,她清楚的记得他待她时那充满尊敬和怜爱的眼神,她,竟然,微微有丝嫉妒。
站在面前的男子深深地凝着她,她眼睛望向远处,眯了眸,似乎心事重重。
皱眉。她微微一动,凝目处却见她白嫩的脖子上沉积了紫青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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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倏地一紧,这些痕迹,他不会不知道。冷笑,那是,吻痕。
这么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留下烙印,是为了让他看见吧。
乔西诺,你既已向我宣了战,夏某自当奉陪到底!
只是,她呢?昨夜,当他发疯了般找寻她的踪迹时,她正承欢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她的性
子一向外柔内刚,如果不是自愿,她宁肯自我毁灭也必是不肯就范的。那么,只能说明一点,
昨夜的种种,她心甘。
愤怒在心里凝聚,黑眸卷起了风暴,声音却是平静无波。
“孟孟,昨夜,过得可好?”
“嗯。”能够委身与那人,她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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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突然停电,慌了,绊了一脚。”摸摸肿包,想起那人为她抹药的事,心里一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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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电?夏天冷笑,也亏乔西诺能想得出这一招。
借黑暗来暂时消弭多年来的隔阂,男人的小伎俩小心思,有时并不比女人弱。
五指在他面前晃晃,孟诗诗把他拉回现实,她仰了目,大眼睛咕噜咕噜地瞅着他,遂嘻嘻一笑:“怎么了,小夏同学?昨晚找姐姐没睡好,现在梦游啦?”
他眼帘微阖,眸光再动时是温温的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一片明媚:
“是呀是呀,我现在梦游,你得负责把我送回家。”
“包在姐姐身上!”
二人嘻嘻哈哈朝车子走去。
树丛掩映处,一西装革履的青年弯腰向车内的男子恭敬请示:
“总裁,需不需要我把他们拦住?”
黑脸总裁交待他送孟小姐回家的任务中途出了小插曲,始料未及。
车内男子眸子里早已风暴大作,却不外露分毫,只是直视着前方,语调淡漠:“不用。”
西装男瞄了一眼那方向盘上青筋暴露的大手,双腿不自觉地颤了颤,暗自忖度,以后碰到与这个孟小姐有关的事,必定怠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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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入市区后,街景越发繁华熙攘。各家商场,门店都使出浑身解数装点门面,就连播放的音乐也都是与圣诞有关的歌曲,车子沉稳前进,窗外景致一路后退,孟诗诗不时朝外看一眼,略有些诧异国人对于圣诞的热情吹捧,如果不是街上行走的路人多为黄皮肤黑头发,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未曾回国了。
自上车后就一直沉默的司机突然开口:“孟孟,还记得去年的圣诞节吗?”
“当然记得,”孟诗诗唇边绽开浅浅的弧,“我一个人在家正感到孤单呢,突然听到窗玻璃闷闷的响,起先还以为歹徒入室抢劫呢,吓了一跳,后来才发现是你。你打扮成圣诞老人的模样,趴在窗口对我嘻嘻的笑,我问你干嘛不好好走门,你说想给我个惊喜。老天呀,那是三十二楼呀,你也真够胆大的,以为自己是特技演员吗?记得那时又想笑,又想哭,一边忍不住责怪你,一边又感动到不行。呵呵,可惜了那束玫瑰花,被你带上三十二楼后,都谢成秃子了。”
“谢谢。”她抚上他的手,由衷而发。谢谢这些年你的陪伴,谢谢你在我最失意的时候给我力量,谢谢你在我思他入骨时告诉我,我的身边还有你。
夏天心里一疼,反握住她的手,目视前方,低声道:“孟孟,我不喜欢你对我说谢谢。”
“这几年里,你陪着我,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默默伸出援助之手,只有谢谢二字,才能略微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额头蓦地吃了一个爆栗,孟诗诗抚着闷痛的脑门急呼:“喂,你干嘛?!臭小子,想害姐姐毁容呀,本来就肿了包,这下又被你摧残,姐姐变丑了怎么办?”
苦涩稍淡,英俊小生眼里流淌过浅浅的笑,嗓音欢快动听:“这才像孟诗诗对夏天说的话。你呀,真不适合说那些文绉绉的话,还是说这样的大白话最符合你的外在。”牐
“臭小子,拐着弯骂姐姐没气质!”某女这下反应倒是很迅捷,遂举起手臂准备揪司机的耳朵。
司机头一偏,某女扑了个空,车子倏然停在路旁,嬉笑怒骂更加肆无忌惮,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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