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四号的前一晚.
明媛酒肆三十里外.云石荒阁
破旧的阁楼门前古树参差,一个男人在树下点起了一堆火,将腰间两把狭长的腰刀搁在脚边。他重重饮了一口酒,朝着火堆中丢入一根枯枝,莫名的想起那个躺在棺椁中半死的女人。
“小觅..”
他轻轻叫了声,目光暗淡下去。在火光的照耀下,前方斑驳的苔痕下隐然中有着百米长的甬道。
百米长甬道的尽头是几阶坍塌的石阶,几双套着白靴的脚在黑夜中踏了上去,默默的朝着火堆边上靠近。
无言间,火堆边上的那个男人抬起了头,将搁在地上狭长的腰刀拔出半许,冷漠间看着黑暗中那几个隐隐绰绰的影子。
“子枫兄,是我白羽。”
黑暗中传出一道清细的男声,一个穿着白衣,飘逸异常的男人率先走出了黑暗,暴露在微落的火光中。
在白衣男人的后面,几个男子站在黑暗中,他们目光盯着子枫半拔的腰刀,齐齐拔出古剑,发出一道道哗啦啦的刺耳之音。
“不是说好明天行动吗?”子枫听到古剑出鞘的声音,他眼睛眯了眯,朝后退了一步,冲着白羽叫道,“坐.”
白羽看了一眼子枫,轻笑了一句,“我是来看你准备好了没,天罗那群人应该也很期待吧。”说此话之时,他顺势坐下,舒展开自己的双腿,背着身抬起自己的右手朝后打了个响指。
“噌”剑入鞘,黑暗中的几个男子笔直的站在原地,右手死死地按着剑柄。显然他们心头有乃是曾经墨侠中的一个传奇,在传言之中这人强的不可思议。
“我会帮你们解决天罗那群人,事成之后,希望岐林大师能够履行她许下的承诺。”子枫听到黑暗中入鞘的刀声,他松开按着腰刀的手,冲着白羽叫道,“我希望她活着。”
“这些日子你不一直在岐林大师身边吗?”白羽嗤笑了一句,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一个流浪的墨侠为什么会去憧憬家庭,“完成这次任务,你带着她走,去过你们约定的生活。”
听到此话,子枫冰寒的脸色微微收敛,他坐了下去,面对着白羽,“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墨家第一墨匠左大师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想彻底加入我们吗?有时候好奇心重并不是一件好事。”白羽抬起头,冲着子枫狡黠的笑了笑,露出他皎洁的牙齿,“曾经墨侠的第一高手,你忘了现在和曾经的差别。”
话断,白羽站了起来,扭头看向西边,“你的客人来了,我先走了,记着明日的约定。”
火光摇曳之时,白羽再次走入黑暗之中。西边处响起了稀稀疏疏仓促的脚步声,径直的朝着子枫而来。
子枫看了一眼长长甬道上离开的白羽,他抓起搁在脚边的烈酒,仰头灌了自己一口。在低头之际,他表情徒然森冷起来。
“我只是想跟着自己意愿行事罢了,为什么?为什么要为难我呢?巨子不也常说“非命”嘛?我子枫的命当如何?”癫狂的话语在西边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之时,从子枫的咽喉中发出。他一步朝前踏去,山风将他一头的长发狂卷起来。
西边的暗处走出十来位穿着水墨色长袍的男人,手持长剑,目光肃穆的朝着子枫看去。
他们为首之人是个脸色异常苍白的中年人,鹰眼厚唇,额头之上有着楚国犯人才有的烙印。他看着火堆边上的子枫,右手压在剑柄之上,“跟我回去,巨子会对你违反规矩的事情做出裁决。”
“是你?”子枫看着显露在火光中的十几人,他眼皮一跳,露出苦涩的笑,“凌歌,如果我说我杀得那四个人不是我们墨家之人,你会信吗?”
“回去对巨子解释吧。”凌歌语气一寒,他背后之人慢慢散开,隐然间围成个半圆,各自将右手按在剑柄之上,做出拔剑的蓄力之势。
“那你们拔剑吧,用剑来说话。”
疯癫的笑声伴随着闪电般的光华,子枫右手抽出狭长的腰刀,左手紧随压上,目光逼视对面的十几人,双腿微躬,“回去告诉那个男人,我子枫一直很认同他的“非命”之论。”
十几人在子枫的逼视之下,他们心头微微泛寒。各自看了一眼子枫手中那把刀身泛光,细且薄的腰刀。他们手心之上不由冒出冷汗,作为墨侠的一员,他们对这位曾经的战友有着莫名的恐惧和敬畏。
“鬼刀”之名杀人不见其血,刀快而利。见过子枫杀人的人都知道在刀染血之后,刀锋上的血会真正的被刀刃饮尽,就像舔舐猎物咽喉处的血液一样。
“你想杀了我们吗?像杀掉那四位墨者一样杀掉我们吗?”凌歌实在有些忍受不了子枫的目光,他手中的长剑“蹭”的一声拔了出来,低低的嘶吼一声,带着人朝前冲去,“跟我回去,去巨子的面前认错。”
“他们是该死之人!杀了就杀了!我不会跟着你们回去!”子枫微躬的双腿一剁,双手死死地握着狭长的刀迎了上去,大吼,“凌歌,你不懂我....”
火堆边上的火星四溅开,一人持剑,一人双手握刀猛地撞击在一处。刀刃和剑刃相抵,两人的身体前压,目光悲愤无比。
在凌歌的后面十几人冲了上来,各自举起自己手中的长剑。
“滚!”
如同惊雷一般的吼声从子枫的嗓子眼处爆发,他左手快速松开,紧握、拔出腰间处的第二把长刀,朝着那围上来的十几人一扫而去。那柄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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