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乐宫,阿栗见到浑身湿透的卫槿,复又想起皇上刚才来寻过娘娘,又是担心,又是害怕,不禁又哭了起来,“娘娘,您怎么了,您不要吓奴婢!”
卫槿始终都不说话,阿栗也没有办法,急忙帮卫槿换好衣服,扶上了床。
这时房门被推开,卫槿不用想都知道是谁,该来的总归要来。
卫槿对阿栗说道:“你先下去吧。”
荣寻望着床上的卫槿,攥紧了拳头,才能让自己不发作起来,“今天可是除夕,你非要在这个时候寻死招朕的晦气是不是!”
卫槿抬起头,对上荣寻的目光,“皇上还不是一样杀了我哥哥。”
这句话果真触怒了荣寻,荣寻像是野兽般欺身将卫槿压在床上,捏着卫槿的下颌,强迫她看着自己,“你恨朕,你在恨朕对不对!”
卫槿也不反抗,望着荣寻眼泪顺着眼角慢慢地滑落下来,“皇上,从今以后,阿槿就是孤身一人了。”
看到卫槿的眼泪,荣寻的心有些软了,许久之后,他耐着性子说道:“朕会厚葬卫长亭,至于你,只要你日后好好的,你依旧会是我祁国的皇后,朕亦会好好待你。”
卫槿怔怔地望着眼前那人的眉眼,不得不承认,荣寻长得是好看的。她只是想不明白,荣寻如何在做出那么多事情之后,又能从容的讲出这种话。悲愤掺杂着恨意在心里上下翻涌着,而她却又不能像寻常妇人那样挣扎叫嚣。
卫槿闭上了眼睛,荣寻以为她又一次妥协了,却没想到下一刻,胸口剧烈地疼了起来。荣寻低头望去,卫槿头上的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握在了手里,直直地扎在了自己的胸口,鲜血隔着布料渗了出来,在胸口开出来一朵妖冶的花。再抬头望向木瑾的时候,木瑾五官紧紧地皱在一起,已是泪流满面。
“皇上还是亲王的时候在平川遭二皇子设计陷害,哥哥得到消息后,只身一人前去营救皇上,全身受刀剑所伤三十余处,其中一处距离心肺只有半寸,足足养了半年才得以痊愈。哥哥虽然跋扈,可他对皇上您是忠心耿耿啊!”
荣寻一把推开卫槿,捂着胸口,朝门外喊道:“传御医!”
在荣寻的记忆里,卫槿一向是温顺的,依旧是十二三岁害羞说要嫁给自己的模样,可是就在刚才,她用发簪扎向自己的时候,却是十足的狠绝。做了这么多事,若说是没有一丝愧疚,那是不可能的,荣寻也想过以后要好好补偿卫槿,只是现在他大抵是明白了,无论自己做什么,她怕是都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为什么是你?”卫槿满脸泪水,最后几乎是嘶吼出来的,“为什么我爱上的是你!”
卫槿的发簪扎得并不深,没有伤及要害,荣寻休养了一个月就已痊愈。反倒是卫槿,由于前几日跪在外面受了风寒,竟然发起高烧来,一连病了几日,人也瘦了一大圈。
卫长亭处死,皇后又刺伤了皇上,宫里都在传着皇上要废后的消息。
阿栗便安慰卫槿道:“娘娘,您别听外面的传言,只要您和皇上好好的,日后诞下小皇子,看他们还嚼舌根!”
记得荣寻还是亲王的时候,便对卫长亭允诺过;“吾若为王,阿槿必为吾后。”登上王位之后,荣寻也信守诺言,立卫槿为后。外人看来荣寻对她是情根深种,椒房专宠,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入宫两年,荣寻从未碰过她。
从前卫槿不理解,荣寻娶了她,又口口声声说爱她,又缘何两年都不曾圆房?现在却也明白了,自己同哥哥一样,不过是让人利用的棋子罢了,既然是逢场作戏,荣寻口中的爱,也就不必深究了。想到这里,卫槿有些恨自己,恨自己当初爱上荣寻,恨自己即便是在他做过那样的事情之后,自己还是没办法恨他,卫槿恨自己是个女人。
元宵过后,荣寻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令众人出乎意料的是,荣寻并没有追究卫槿刺伤自己的事情,反倒是常去长乐宫看望。卫槿大多时候都不说话,荣寻会主动开口,不过来来回回都是些“你有些瘦了。”“今日天气倒是不错。”“你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卫槿每次也都只回答一个字:“嗯。”
时间久了,荣寻也知道自讨没趣,便也不再问了,所以大多时候,两个人都是安静地坐着。
从前卫槿是喜欢说话的,在荣寻面前也总是叽叽喳喳的没完,荣寻偶尔会搭一下腔,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卫槿在讲话,有时候他被聒噪地烦了,便会说道:“阿槿,你安静些。”这句话是有用的,卫槿马上就能安静下来,不过至多能坚持一刻钟,之后就又恢复原样。所以现在这样让他很是不适应,他偶尔也想找些话聊,可是每每看到卫槿永远一副没有表情的面孔时,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生生扼住喉咙一样,十分难受。
某日下午,荣寻照旧来到长乐宫,刚坐下没过多久,便有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皇上,找……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荣寻皱着眉头问道。
“是,是……”小太监唯唯诺诺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荣寻望向一边的卫槿,见她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翻着手里的医书,便对小太监说道:“你但说无妨。”
“是连姑娘,连姑娘找到了!”
荣寻喜出望外,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却又害怕是自己听错了,急忙又确定了一遍:“找到连苼了?”
“找到了,头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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