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时光最好消磨,一晃就到了五月,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
因为过几日就是五月初五,宫里也开始忙碌起来。每年的端午节,荣寻都会携卫槿,还有宫里的妃子到宫外的行宫设宴庆祝端午,赛龙舟,比武,击球,好不隆重。
每年的这个时候,卫槿都十分兴奋,可是今年卫槿却实在是兴奋不起来。
早上,赵旉将分配的菖蒲,艾草,香囊,各类时令鲜果等物送来长乐宫,“娘娘,过两日就是端午节了,皇上命奴才来传话,让娘娘抓紧时间准备,明日下午便启程去行宫。”
“公公知道的,自从上次落水之后,本宫身子便一直不太好,还请公公……”
“娘娘不要为难奴才了,皇上说了,若是娘娘不去,奴才还有长乐宫伺候的丫鬟们都要领罚。”
听到赵旉这么说,卫槿的话也只能咽回肚子里,复又说道,“回禀皇上,本宫马上命人收拾行李。”
翌日,皇宫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地启程了。
按照行程安排,刚用过午膳,队伍就要出发,天黑之前就能赶到行宫,两天之后再整顿回宫。
按规矩,皇上和皇后是要同乘一辆马车的,就算荣寻再宠爱连苼,妃子终究是妃子,始终不能越矩。
荣寻和卫槿已有一月未见,突然间空处一室,两人都有些尴尬。荣寻还好,倒是卫槿坐在靠窗的位置,努力要和荣寻保持距离。当荣寻伸手想要拂去卫槿额前的一缕头发,换来的却是卫槿警惕的目光,荣寻才意识到,他们的关系,只能用生疏来形容。
“阿槿,你我之间非要如此生疏吗?”荣寻说话的时候,脸上尽是失落,连目光也是暗淡的。
荣寻说话的时候,没有用“朕”来自称,卫槿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样回答,生疏吗?答案是肯定的。
见卫槿不说话,荣寻又继续说道,“我最近总是会想起你我从前的日子,我们当真回不去了吗?”
卫槿不知道在那么多爱与恨交织的夜晚,自己是怎样熬过来的,每每从梦魇中惊醒的时候,自己的心怕是都要疼出个窟窿来。她不能寻短见,她是卫家的女儿,哥哥在天之灵也不希望她这样做,可是苟且地活着,似乎比死更要叫人难受百倍。她要********,就算夜里心口疼得让她快要窒息,第二天她还是要在人前装得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
正当卫槿慌晃神的功夫,马车一个颠簸,卫槿一时重心不稳,向前跌去。荣寻眼疾手快,迅速拉住她的胳膊,顺势将她揽进怀里。
荣寻其实很怕卫槿会马上挣开,可是这次卫槿却出乎意料地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荣寻记不清上次与卫槿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是曾几何时,只是现在卫槿靠的这么近,近得他能嗅到卫槿的发香。
荣寻原本想伸出手,将卫槿揽得更紧一点,可是卫槿接下来的话,就如同一盆冷水,将他从头到脚淋了个遍。
卫槿说:“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吧。”
队伍到达行宫的时候,已临近傍晚,因为是皇家的行宫,内外一直有人打扫,众人稍作整顿,便入住自己的寝殿。
此番出行,卫槿只带了阿栗和两个贴身的婢子,一个唤作珍珠,另一个唤作半夏。卫槿一向不喜欢人多热闹,长乐宫伺候的婢子也只有个数而已。
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辰,依旧没有人传膳,卫槿实在有些饿了,急忙问身边的阿栗:“怎么还不传晚膳?”
一旁的珍珠小声嘀咕道:“娘娘,皇上还没过来呢……”
卫槿想起似乎每年的这个时候荣寻都是陪着自己的,不管他对自己是否真心,面子上的功夫还是做得很足的。所以看在他人眼里,他们总是一对恩爱夫妻。
“皇上有月妃陪着,自然是不会过来了,传膳吧,我有些饿了。”
虽然是在行宫,膳食仍不输皇宫,菜式似乎很合卫槿的胃口,卫槿吃得也比平日里多一些。
“你们也下去用膳吧,今晚早些休息。”吃完之后,卫槿对珍珠半夏吩咐道。
阿栗帮卫槿打好了洗澡水之后,便退下和宫女们一起用膳。
路途颠簸,卫槿感到十分疲惫,宽衣解带之后,便将自己埋在浴盆里。水雾氤氲,泡了一刻钟之后,卫槿竟然有些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卫槿终于没有斗得过睡魔,靠在浴盆边缘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卫槿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下意识地唤了一声:“阿栗?”
见对方默认了,卫槿又呢喃道:“我好像动不了了……快把我扶起来,洗澡水都凉了,再这样下去可该生病了……”
卫槿只觉得有只强劲有力的手穿过她的两只胳膊,将她从水中赤条条地捞了出来。虽然已经到了五月,夜晚却也是凉的,一时间卫槿冻得只打冷战,卫槿也突然恢复了意识,阿栗不会这么有力气,是谁?
卫槿急忙转过头看向那人,“荣……不,皇上……”
卫槿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丢到了床上。荣寻扯过一边的被子,盖在卫槿身上。
两人从未同过房,自然没有如此****相见过,想到自己刚才已经被荣寻看光,卫槿的脸涨得通红,急忙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你……你怎么在这里?”下一句话就是,怎么没有陪着连笙?卫槿还是没有问出口。
荣寻坐在床边望着将自己包得像个粽子一样的卫槿,一时间竟然觉得好笑,“路过你这里,看你房里灯还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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