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态度无比谦卑,不是因为衣知世是文豪,而是因为他几年后便会成为半圣。
衣知世看了看周围,直接走到方运之前所座的椅子坐下。
“诸位坐吧,今日的主角是方虚圣与张鸣州,这一天衣某已经期待很久了。”衣知世笑着拿起桌上的月饼,掰成两半,一半自己拿着,另一半递给傻呆呆的大兔子。
大兔子没想到这么大的人物竟然给自己好吃的,立刻起身用两只大爪子接过,然后恭恭敬敬鞠躬,与人一模一样。
衣知世莞尔一笑,拿着另一半月饼吃起来。
众人全都好奇地看着衣知世,在他们眼里,这等大人物应该不食人间烟火,可现在竟然和自己一样当众吃月饼,实在感到新奇。
衣知世的动作非常文雅,仿佛在定义谦谦君子这个词语。
远处的一些巴陵城女子双眼发光,因为衣知世就是典型的美男子,身材挺拔,气质儒雅,既不过于粗犷,也不瘦弱,一双眸子倒映星空,神秘深邃,好像能把人的魂儿勾走。
许多女子仅仅看着衣知世的侧面就脸红心跳,目光牢牢黏在衣知世的面庞之上,无论是他那细黑的眉毛还是挺秀的鼻梁,甚至连嘴唇的弧线都让她们为之着迷。
只有武君撇撇嘴,小声道:“以前我就讨厌他这副做派,啧啧,吃个月饼都能那么潇洒从容,一点没有男子汉气概!吃月饼不应该吃到一半拍打衣服把渣弄掉吗?他吃月饼竟然不掉渣,那也叫吃月饼?”
武君身边的人直翻白眼,虽然武君与衣知世有多年的君臣之谊,但两人并没有什么私交。
等吃完半个月饼,衣知世环视周围,微微一笑,道:“你们看着衣某做什么?看上面。对了,张鸣州何在?”
宗甘雨微笑道:“张鸣州早就抵达,可能因为雷家人登门拜访而暂时不便上前,毕竟方运的手段人神共愤。不过,正因为张鸣州还没出面,我才想问一问知世老弟,您觉得,这张鸣州与方运谁的胜算更大一些?我听说,您很喜欢张鸣州?”
衣知世看着宗甘雨,道:“的确,衣某极爱张鸣州的几首诗,不过,方虚圣的几首诗同样让我反复吟诵。别人衣某不敢说,但两人的诗词,远远超过我。”
宗甘雨笑道:“若是论经义,他们两人就远远不如您,至于诗词,无非是小道而已。您此来巴陵城,不只是为了两人的文比吧?”
“当然。衣某此次外出,更多是为了散心。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巴陵城,将会是第一处。”
不远处的武君大声道:“那庆京必然是你的第二站,对吧?知世,你虽然卸任我武国文相,但还有我亲自册封的爵位和加衔,你可不能不去啊。”武君说完挑衅地看着庆君。
“两国大文比,衣某自然非去不可。”衣知世道。
宗甘雨又道:“知世老弟若到庆京,老夫必然倒履相迎,与知世老弟游遍名胜古迹。不过,在那之前,此次文比才是重中之重。知世老弟,你就不用藏着掖着,说说你认为两人谁的胜算大。”
在场众多人皱起眉头,这已经是宗甘雨第三次要衣知世表明看法。
第一次衣知世还未出现,第二次被衣知世故意岔开话题,第三次还继续追问,意图太过明显。
“宗家主,我来此地只是吃个月饼,看个文会,何必要让我将两人分个高下?”衣知世轻轻摇头,面带苦笑,似是并不愿意参与其中。
“老夫别无他意,只是好奇而已。毕竟,您可是人族文豪,半圣之下第一人,若您能在文比前做出评判,必然能让本次文会生辉?诸位,老夫说的没错吧?”
宗甘雨说着面向其余人,许多人轻轻点头。
连一些支持方运的人都露出好奇之色,都想知道衣知世的态度。
“那么,知世老弟,你就来预测一下吧。”宗甘雨道。
方运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
景国的一些官员或多或少都露出异样的神色,非要说个明白,方运与衣知世之间还有一丝小小的矛盾。
当年景国的康王为了讨好衣知世,准备送上一份贺礼,康王的门人为了延寿果竟然找到江州大源府。他们所找的人,是曾教过方运的王先生。
那位王先生当年与方运并肩作战,以碧血丹心牺牲十年寿命,方运从圣墟归来后,拿出一部分延寿果,作为报答和感恩。而康王的门人竟然想要夺走属于王先生的延寿果,方运知道后,大发雷霆,亲自出手,打断那人的腿。
不久之后,衣知世的儿子衣鸣天前往景国京城,受到小国公的挑拨,与方运闹出误会,虽然衣鸣天家教极好,但因为小国公的缘故,还是跟方运起了嫌隙。
要说衣知世对这这件事丝毫不知,也对儿子在庆国出丑丝毫不在意,景国的官员是不相信的。
更何况,这些年数不清的人拿方运与衣知世比较,除了少数读书人,大多数只看文名的人认为方运已经超过衣知世。一次两次衣知世绝对不会在乎,但若是次数多了还不在乎,那便是圣人了。
这些官员阅历颇深,见宗甘雨不断让衣知世评论两人,便猜到是宗甘雨知道衣知世与方运的矛盾,利用衣知世的身份打击方运。
这些官员暗中传书给方运,让方运小心衣知世。
方运的答复都差不多。
“无妨,每个人站的位置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结果也不同。”
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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