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白山,也不远,所以,如果此人得逞,汗国,就要损失很多人、马了!”
这么一说,贵族们群情激奋,只道康都罗罪大恶极,方才的处罚,还是太轻了。
但他们更关心可汗如何应对这支借道于阗搞偷袭的中原军队。
“所以,我带着你们来这里。”达头可汗指了指不远处的城池,“中原骑兵从于阗出发,向北跨越大碛以后,必然抵达跋逯迦。”
“他们既然是偷袭,肯定昼夜赶路,跨越大碛之后,人和马又累又渴,却碰上汗国的勇士,在跋逯迦等着他们来送死!”
众人闻言大喜:既然阿波可汗和达头可汗已经做了布置,那么接下来,他们只需在这里等好消息即可。
至于这个黑了心肠的康都罗,真的该死!!
康都罗听着不绝于耳的骂声,心中绝望,他这一生,做了无数买卖,亏少赚多,唯独这一次,把全家都亏进去了。
他经人劝说,十分看好中原楚国的实力,所以,想更进一步,成为名副其实的“俱毗罗”。
奈何,自己没运气等到哪一天。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
只恨自己行事不周,被一个家奴害得家破人亡。
儿子们惨死在自己面前,妻妾又要变成他人玩物,受牵连的亲人更不必说,康都罗心如死灰,想要咬舌自尽、得个痛快,但嘴巴又被堵上,即将接受酷刑。
他被人按在地上,要接受“五马分尸”之刑。
五匹马被人牵过来,又有几个魁梧大汉,给他的四肢和脖子绑绳索,康都罗仰面躺着,看着蓝天,缓缓闭上眼睛。
很快,他和儿子就能团聚了。
有隐隐约约的号角声响起,康都罗一开始以为是行刑的信号,但这声音好像是从远处传来的。
确切来说,似乎是从北面传来的。
然后还有雷声响起。
雷声此起彼伏,仿佛投入湖中的石块,不断激起涟漪,涟漪向四周扩散。
这涟漪是号角声,四周响起刺耳的号角声,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急。
康都罗睁开眼,向左右望去,却见四周混乱起来,许多人向北张望。
达头可汗已经站起来,看着北面,表情惊疑不定:怎么回事?北边出什么事了?
他听得懂号角声的意思:有敌人来袭,可敌人不该是从南边于阗过来的么?
明明已经派出大量骑兵去四周查看,提防中原骑兵偷袭,尤其盯住南面大碛里的各个绿洲,所以,不可能有中原骑兵避开耳目,突然跑过来。
一早,他才收到消息,说南面于阗河流域并无异常,而昨晚抵达的使者也说,于阗那边(至少三天前),并无什么中原骑兵出现。
所以,中原骑兵不可能悄无声息的从南边出现,更别说是从北边冒出来。
而且,这不断响起的雷声是怎么回事?
达头可汗下意识抬头看天,只见头顶是蓝天白云,根本就没有什么乌云,也没有下雨的迹象。
联想到自己所知中原楚军的作战特点,达头可汗面色一变:果真是楚军杀过来了!
可是这些人,是怎么从北边冒出来的?
这个疑问,萦绕在达头可汗和其他人的心头,但看着北面越来越明显的尘土大作,他们很快判断,来的骑兵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啊!!
。。。。。。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啸叫声中,大量驮着机械式警报器的战马,迎头冲向混乱的突厥骑兵群中。
突厥骑兵的坐骑,适应不了这么刺耳的呼啸声,四散奔逃,使得仓皇间聚集起来的拦截,很快溃散。
尾随“开路马”而来的楚军骑兵,如同破开波浪的船首,径直往前冲刺。
他们按建制,各自分工,有队伍冲击慌乱的突厥骑兵,有队伍直接撞入规模庞大的营地之中,杀人,纵火。
分批次进攻的楚骑,很快就陆续击穿俱毗罗城外突厥大营。
然后转向,掉头再来。
反复的冲击下,达头可汗试图稳住局面的努力化为泡影。
眼见着到处乱成一团,牛羊四处奔散,无数部众哀嚎着往外跑,营地到处都冒起火光,他只觉脑袋都要气炸了。
哪来的野狼,敢在此放肆!
达头可汗不轻易认输,他在西边征战无数,打过许多苦战、恶战,所以,不会因为被人偷袭占了先手,便落荒而逃。
他很快发动反击,率领跟在身边的数百骑,汇聚成一个拳头,迎向袭营的敌人,而不是徒劳无功的组织部众结步阵。
骑兵,就要像狼群一样,动起来才能咬死猎物!
很快,他就找到了猎物:一群当面冲来的敌骑。
双方兵力接近,所以,达头可汗有信心获胜。
看对手铠甲下露出的些许红色,以及特别显眼的“漏斗盔”,达头可汗判断这些敌人就是楚军,无暇去想这帮人为何能从北面冒出来,带着骑兵杀过去。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楚军骑兵忽然拔出“骑铳”,对准突厥骑兵一通射击。
骑铳只能射击一次,但楚军骑兵人人备有多杆,射击完毕后把铳一扔(有绳子把骑铳和马鞍连在一起),拔出另一杆,又射。
“噼里啪啦”的声音中,突厥骑兵要么马失前蹄,要么坠马,冲锋势头瞬间削弱大半。
冲锋的两支骑兵,对向穿过,突厥骑兵伤亡大半,队形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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