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真也不起身,只抬了抬眼,瞧了一眼身前两人,慢吞吞答道:“墨吟。”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那个穿青色衣衫的,分明是个书生,旁边穿黑色衣袍的既然是那书生的好友,多半也是个读书人。她来此处是有别的目的的,可不是来吟咏诗赋的。
“哦?”袁道假装不懂,“是‘淫’吗?倒是很符合公子身份。”
听见好友如此讽刺,旁边的历敬忍不住低低笑了下。
面对陌生人的讽刺,刘真压制住怒气,再次咬牙切齿的解释:“墨吟!口、今、吟!”
假装听清了对方解释,袁道拱手道:“是在下失礼,不知墨公子可否随在下去楼上一叙。”
哼!刘真喝尽杯中美酒,也不着眼看对方,只低头望着怀中的美人,“我只喜欢和美人在一起,不喜欢你们!”
袁道哈哈一笑,反问道:“难道在下和阿敬算不得美人吗?”
听见此人如此狂妄不羁的言语,刘真此时才抬头望向二人,仔仔细细地审视起二人。青衣公子,外表柔和,内心柔和,似乎并无什么奇特之处。而黑衣公子,虽一袭简简单单的黑色衣袍,但神态间仪采飞然,眉宇间有若有若无的傲气。给人感觉,如蛟龙戏于浅滩却不失其贵气,如明月囿于枯井却不掩其光芒,这种感觉,就像……就像添香院的主人给人的感觉。添香院的主人……想到这,刘真大吃一惊,看向二人的目光果然变了些。
“走吧,袁美人。”
袁道与历敬在前面引路,刘真在后面紧跟二人步伐。
刘真走在二人后面,时刻注意观察着二人动作。待进得二楼雅间,刘真望着素净优雅的房间,玉扇轻敲掌心,问道:“怎么袁美人对此地这么熟悉?”
袁道微笑不语。待一一为各个酒杯倒满酒水后,才微笑开口:“墨公子,坐。”
刘真望着地上坐席,才撩开衣摆坐于袁道对面。
四四方方的小桌,刘真与袁道相对而坐,历敬则坐在靠窗一侧。
袁道端起酒杯,浅浅酌了一口,不答反问,“墨公子,这的酒如何?”
听到此言,刘真拿起酒杯,仰头饮尽,“不错!很好喝!”
袁道微微一笑,笑容如万千桃花齐齐绽开,“这是远近闻名的七里香,是长安最好喝的酒,除了添香院,其他地方少有。墨公子不会细细品尝一番吗,像这样。”说着,便为刘真做了下示范。浅浅酌一口酒,闭上眼睛,细细回味。
“鄙人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刘真最看不惯这些文人的繁缛习惯,忙打断询问。
“之所以熟悉,是因为常来,为什么常来呢,是因为有和墨公子一样的兴趣。”袁道微笑作答。
“哦,什么兴趣?”
“当然是和墨公子一样的兴趣啊,不知墨公子的兴趣是什么?”袁道依旧微笑着望着刘真。
刘真也一脸微笑的望着袁道。这只老狐狸,竟将问题又抛了回来,看来有些不好对付。不过……
刘真依旧笑着,不过她的上身越过小桌,凑到了袁道面前,近的可以看到彼此的睫毛。她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如一泓深泉,深邃的看不到底。“是因为……,”刘真跨过小桌,直挺挺坐到袁道大腿上,袁道身子一僵,随即恢复平常,挽住她的腰,与她微笑对视。“……是因为这里有袁大美人啊。”
历敬看到此番景象,忙将目光移向窗外。
而苏长临进来时,也看到了此番景象。他今日去长乐宫向姑母请安,偶然间听见大司农于青与姑母的对话,才得知刘真近三天来一直往添香院跑。本着劝谏陛下、扶持明君的原则,他才来到添香院,打算好好劝谏一番陛下。起码,他给自己的理由是这样。却不想,竟见到了这么一番景象?!
在看见苏长临进门的那一刻,刘真就已经吓傻了,扑通一声从袁道身上跌下。不过,她想,既然苏长临能来此处,那么这隐藏在背后的一些弯弯折折想必也解释的通了。
苏长临上前,将刘真从地上扶起,边帮她整理衣冠边道:“陛下怎么来此肮脏之所?”一句话,将刘真的真实身份泄露个通透。
历敬目光望向窗外,看不见神色。
而袁道也并无惊讶之色,只浅浅一笑。
苏长临笑道:“袁大夫这是要做娈臣,以色侍君吗?”这句话不可谓不毒。刘真清晰地感受到,苏长临在发怒。
袁道也拱拱手,笑道:“臣丞相府议曹袁道见过陛下、长公子。长公子可是错怪臣了,臣刚才不知陛下为陛下,且陛下是主动亲近臣,臣并无表示,还请长公子明鉴。”
议曹,是丞相府的一个下属小官。而袁道这句话,则是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这一切都是陛下的主意,和臣是一丁点关系也无。
听见袁道如此解释,苏长临也明白他的意思。“既然如此,那便算了。陛下,我们回去吧。以后这种地方,也不要来了。”
苏长临说完,便牵着刘真的手,不给对方丝毫反悔机会,一起出了添香院。掌心下的那双手细腻、柔软,令他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想到这,他牵着她的手,便不自觉又紧了一分。
出了添香院,刘真一把甩开苏长临紧握的右手,“苏御史此举,可将权臣的行为展示得淋漓尽致。”
苏长临知她在讽刺他,却依旧软着声音道:“真儿,你以后不要再去这种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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