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微笑眉眼舒展的项允集,让阮星眠想起医学院梅林中的疏枝腊梅,凌寒独自开,冷淡而幽雅,清高又不失端庄,唯有暗香撩人心脾。
君子当如梅,傲骨冷颜难掩风华。
“允集笑起来真好看。”阮星眠想她会脸红心跳,纯粹是欣赏美好事物的本能反应,“你如果经常笑,肯定会成为万人迷的。”
笑容,对素不相识的人来说是最温暖的善意,也是拉近人与人距离最奇妙的魔法。
“一人足矣。”
项允集微扬的眼角回归原位,他对“万人迷”没兴趣,让他喜笑颜开的人不多不少,一个刚刚好。
“嗯?”
阮星眠一时没领会,暗暗揣摩他收起笑容的原因,该不会是她直白夸他能“以笑侍人”冒犯他了吧?
“神经病!”
突然,有道愤怒的女声响起,打破了意大利厅内优雅静谧的用餐氛围。
循声望去,阮星眠看到斜后方的卡座内,有个年轻俏丽的短发女愤然起身,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红色钞票,直接甩在桌上:“我买单,找剩的钱留给你买药吧!”
短发女气冲冲地离开,餐厅内出现小骚动,很多人对那方卡座侧目,服务员急忙去向客人道歉。
虽然有些失礼,但阮星眠很好奇是怎样的“神经病”在这种场合把女生惹毛的?
下一瞬,“神经病”起座,一转身,就跟阮星眠对上眼,她惊得差点掉眼珠子,难以置信。
“神经病”发现她,不管其他客人的侧目,愉悦地朝她走来,言笑晏晏地打招呼:“小阮和项医生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
“费总。”阮星眠咋舌,“你刚把我吓一跳。”
项允集淡淡地向费英治颔首示意。
“不好意思,让小阮见笑了。”费英治的脸上没丝毫的尴尬,笑着问项允集,“不介意我一起坐吧?”
“请。”
项允集起身比了个邀请的手势,然后转移到对面,和阮星眠并排坐。
费英治落落大方入座,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阮星眠和项允集,眯起眼睛微微笑:“小阮和项医生看起来感情真好,我也想谈个两情相悦的恋爱,只羡鸳鸯不羡仙呢。”
“抱歉,刚才的小骚动影响您的用餐,这是我们的小心意,请慢慢享用。”
适时,服务员送上免费的提拉米苏以示歉意,她们似乎对费英治惹恼短发女这种行为见惯不怪,利落地安抚好“受惊”的客人。见费英治在他们这一桌,也只是礼貌地点头示意,便各司其职去。
“费总,你好像有所误会。”阮星眠看了眼平静的项允集,解释,“我和允集是知己好友,还有,允集已经从医院辞职,叫医生就不合适了。费总该不会因为称呼不对,把你的女伴气得跳脚了?”
“项医生”这三个字对项允集来说已是过去,阮星眠不希望这样的称呼让他想起外科医生梦的破灭,影响心情。
“小阮说的是,我的错。”费英治表示受教,“故意惹恼女生确实不是绅士行为,小阮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做吗?”
“为什么?”阮星眠顺着他的话问。
“因为她是长辈介绍的相亲对象,我希望她讨厌我。”费英治冲阮星眠眨了下眼睛,“小阮,你懂的。”
阮星眠自然懂,但项允集不懂,看费英治和她“挤眉弄眼”,不自觉地蹙了下眉头。
“费总真是煞费苦心。”
阮星眠感慨,为了关凛,在相亲对象面前把自己变成神经病,费英治确实很努力自毁形象。不过,提到关凛,阮星眠就想起上午被关凛狠批的事,心情不自觉地低落,费英治应该还不知道关淮设计图曝光的事吧?
“我宁缺毋滥。”费英治骄傲道,“对了,小阮,我相亲的事,别在关凛面前说漏。”
“担心她吃醋?”
阮星眠倾身向前,小声问,她不大清楚关凛对费英治的想法。
“不,怕她借机当媒人,把我打包送洞房。”
费英治苦笑了下,意识到项允集也在场,他和阮星眠这样“悄悄话”不大好,便转移了话题。
“项先生,应该是第一次光临本餐厅,不知食物合不合胃口?”
“星眠推荐的,自然不会差。”项允集理所当然道。
“我的荣幸。”费英治看着阮星眠正色道,“早上我看到‘爱莲说’的新闻,关凛脾气急肯定会动怒,关淮的心血被泄露也不好受,但他们经事多能应付这种危机。我反而担心小阮受影响,现在看到项先生,我想小阮也不会有问题的。”
“谢谢费总关心。”阮星眠点头,“允集给我很多鼓励,我不会逃避自己的责任。”
“嗯。”费英治笑着起身,“那我不打扰你们,好好享受美味的甜点时间吧。”
费英治离开后,阮星眠吃着提拉米苏赞不绝口,催促项允集也尝尝,但他只吃了一口就停下。
“允集不喜欢甜点吧?”
阮星眠忙问,瞧他一脸的勉为其难,她确认过提拉米苏的味道,恰到好处的咖啡酒味,意式咖啡的苦涩、马斯卡邦尼奶酪的稠香、手指饼干的绵密、朗姆酒的香醇、巧克力的浓郁等等味道糅合在一起,入口便让人有幸福得飘飘然的感觉。
“嗯,有点暴殄天物了。”项允集不会在她面前掩饰自己的喜好,“星眠,可以帮忙吗?”
“没问题。”阮星眠手一伸,端来项允集吃过一口的提拉米苏,煞有其事道,“甜点师花费脑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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