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竟是安世晟!
祁应和慕青容两个人几乎是同时一怔!
姜柏深的药物力道精准无比,当初安世晟逃离昌荣府地牢的时候祁应亲自检查过那药,他知道,安世晟就算活过来都不会撑得了多久。
但是现在的安世晟,看去上虽然脸色苍白目光无神,头脑却是清楚的。离他逃离昌荣府几近三年,这三年,慕青容完全认定了安世晟已经死了,却不料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活过来的?”慕青容不可思议,竟一时忘了他是来杀自己的。
安世晟不答,眼神空洞洞的,好似全然不认识慕青容。
慕青容这才恍然记起他的头部已经重创,就算是妙手神医,能让他活着已属不易,活得和正常人一般,纵然是天神下凡都不可能。
祁应走过来将慕青容拉到了一旁:“我们要先离开这里。”
慕青容的侍卫很快就会赶到,倘若看见慕青容和东宁太子在一起,还有一个曾经的昌荣公主驸马,这场面让人如何解释得清?
两个人带着安世晟转移阵地,从山腰的小竹屋到了近山脚的山洞中。
快到清晨,地平线的晨光缓缓升起,慕青容的侍卫找到了小竹屋,里面已经没有人影。
安世晟一路都很安静,他一直盯着慕青容似有深仇大恨要报,身体却被祁应控制着无法动弹。等到了山洞中,祁应按住了他的胳膊把了脉,疑虑却更加深重。
“怎么样?”
“好像一直用药物控制着,用药的人应该是个高手。”祁应回答道,“心脉衰弱,能活到现在来杀你,不容易。”
慕青容和祁应同时想到一个人:姜柏深!
这世上除了姜柏深,还有谁能解他开的药,将一个将死之人用药物维持之后消耗他的生命?可他已经死了,这不可能!
姜柏深的尸体是慕青容看着盛装入殓的,七颜下手快狠准,她完全不相信那样的情况下七颜会失手,那安世晟又是怎么回事!
安世晟在太医院的时候姜柏深从奉城回来,他去看过安世晟,却因为慕连世手下监视得太紧无法进去。何况,那时慕青容和他还没有闹翻,他可能想杀了安世晟以绝后患,怎么可能会救他?
没有任何头绪,慕青容和祁应相对坐在山洞里。
“安世晟跟了你这么久,你的侍卫竟然完全没有发现。”如果是一个正常人就罢了,可被安世晟这个半死不活的人跟踪,侍卫的水平让人不得不怀疑。
“你是说……我的侍卫里混进了人?”极有可能,但是,慕青容的这批随身侍卫都是从北严带过来的,怎么会和大成的旧势力牵扯上关系?
祁应看着安世晟,笑而不语。
安世晟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根本无法说话,有人用药物控制了他的命,对他下指令,他只能照做。而让安世晟出来有个好处,那便是慕青容会将注意力放到大成余部的身上,而不是——北严。
可祁应和慕青容向来不按照寻常逻辑走,若真和大成有关,安鑫正现在还在牢里,谁来打点安世晟这半年来的生活?
他既然能从昙京跟到望京山,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把他藏在了军队里,这足以说明一切和北严有关!
“看来,是时候清肃北严势力了。”慕青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他们很快就能找到我了。”
祁应缓缓起身,掸了掸衣袍,天色渐亮,晨光染红了望京山,红碧相交之间,一缕金光照耀大地。
“我暂且闭一闭。”祁应说道。
慕青容也立刻起了身焦急问道:“你去哪里!”
“我就在你身边,不会走远。”祁应轻声回答,转身拂袖而去。身影一晃即逝,慕青容听到了侍卫们赶来的声音。
望京山除了半山腰的竹屋,能躲人的山洞不少,慕青容看着侍卫匆匆赶来约有百来人,又看了一眼安世晟。
他脸上的慌张一逝而过,却被慕青容抓在了眼底。
来人了。
这群侍卫都是慕青容来之前亲自挑选的,在北严攻打大成的战役中功不可没,可就是这样一批人当中,竟然会有叛徒。
来的侍卫看到了慕青容也看到了安世晟,顿时心中大惊:“陛下,臣等护卫不周,望陛下恕罪!”
“是朕自己出来的,不怪你们。”慕青容保持着自己镇定的微笑看向安世晟,“这是朕当年还是昌荣公主时的驸马,未料今日竟能在此遇见,只是他似乎受了重伤,怕是活不了几日。朕要带他回昙京,带他回去吧。”
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有人将安世晟扶了起来,跟着慕青容一起下山。
从山洞到营地的路不长,不到半个时辰便到达,慕青容平安回来,营地里的士兵都松了口气,而看到安世晟,人人眼里皆是诧异。
北严来的士兵都知道慕青容曾经有个男人叫祁应,极少有人认识当年她在昙京的驸马,听闻这是安世晟,再想到昨夜这空旷无人的山里竟会有人偷偷上去,顿时觉得这里颇有文章。
心中怎么怀疑,这事也只能心里想想,慕青容装作若无其事地上了马,带着一行人朝着边防线而去。
安世晟在随行的马车里,慕青容派了人照看他,便和往常一样朝前疾驰。
大宣和东宁边境延绵几百里,最重要的防口是赤水关,一行人在赤水关驻扎了下来,这里的边防很严实,慕老大却也丧生在这里。
“人看好了?”慕青容寻身边的侍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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