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袁熙连续进行了七次登上飞机的努力,但是,全部失败。
有两次飞机被球形闪电击毁,两次飞机被乌鸦群撞毁,还有一次飞机无端失灵自己坠毁,一次飞机自燃灰飞烟灭,最后两次,甚至连任何飞机损毁的前兆都没有,袁熙只是坐在飞机上惊心动魄提心吊胆,眼前一黑,就没有了下文,死亡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突然造访。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只要袁熙还坐在这架飞机上面,这架飞机就绝对不会飞到它的目的地,有人或者某种东西,穷尽一切努力让袁熙无法离开这座城市。但是袁熙也从未真正的死亡,而每一次“死”后,袁熙都会再一次从候机厅的座位上醒来,之前发生的事情似乎都只是梦境一般。
但是袁熙可以确定,世界上不会存在这样的梦,层层镶嵌了十几重,如果这种世界也能强行说它是梦的话,那这个世界上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呢?对这正在发生的疯狂现实,袁熙更倾向于另一个可能,他所经历的每一次“死亡”,都是真实发生过的,然而类似于游戏读档,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会在他每一次死亡之后把世界强行重置到某一个时间点,袁熙无从想象那究竟是什么力量,或许这只是神明的一个恶趣味的玩笑?
另外,袁熙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每一次死亡,都和那个少年脱不了干系,在他刻意的留意和寻找下,几乎每一次在飞机上或者候机厅内,袁熙都看到了这个少年的身影。有时候少年在候机厅的边缘位置坐着玩手机,有的时候少年则蹲在墙角吃泡面,有的时候少年又和几个女孩嬉笑怒骂地聊着天,有的时候袁熙竟然发现少年变成了飞机上的乘务员……
这个少年似乎无处不在却又无迹可寻,始终藏身在暗处用他不怀好意的目光窥视着袁熙。
袁熙想不明白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在图谋什么,所以,经过了这么多次无谓的尝试,袁熙决定要直白一点。
每一次死亡的感觉都接近真实,袁熙已经经历了十几次死亡,感觉自己是真的快要疯了,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时间在这里已经被重置了六次,可是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意识到这一点,向洛如烟吐露真情,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或者自己的神经出了问题,毕竟让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面对这种事情,他们都非常难相信,而且现在袁熙仅有一面之词。
袁熙睁开了双眼,像是条件反射一般从候机厅的座位上跳了起来,正坐在他身边玩手机的洛如烟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袁熙:
“你又怎么了?一副让人毛骨悚然的样子。”
“我要去上个厕所。”袁熙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大步便在候机厅里走开去散步了。
“喂,厕所不是你去的那个方向啊!”洛如烟在袁熙身后叫着,袁熙却完全不搭理她,目光只是飞快地在候机厅内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同时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尽管他已经经历了六次死亡,但是在苏醒的时间上还是有微秒的改变的,袁熙前几次醒来看时间记得都是9:58,可是这一次袁熙看到的时间却是9:59,仅仅差了一分钟,袁熙却并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片候机厅是专门为了境外旅客准备的,人并不算太多,候机厅内只坐了三四成的人。三岁的孩子在母亲的怀中恬静地睡着,老者翘着二郎腿悠闲地阅读着手中的报纸,还有几个看上去来自欧洲的白人正在用疑似德语的语言侃侃而谈,袁熙还看到一个滑稽的黑人带着夸张的耳机在跟着耳机里的dj低声唱着rap,相当带感……但是众人之中,唯独没有那个少年的身影。
袁熙甚至现在还是没有能够成功记住那张少年的面容,他唯一的印象是,很漂亮,有些中性化,更透着一股邪性,现在虽然他还是认不出少年的脸,却绝对会认出少年胸口那轮血月的痕迹。
袁熙又在候机厅内无头苍蝇般地转了一圈,才在洛如烟古怪而狐疑的目光下进了男厕所装模作样一番,刚走出男厕所,袁熙终于看到了那个少年。
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少年却正站在正对着厕所的吸烟房内,吸烟房门半开着,袁熙正好可以看见他的手中正拿着一杆颇为陈旧的黑色古董长烟杆在吞云吐雾,一副颇为享受的模样,精致的小脸上还泛起一阵病态的红晕,他的年龄明明应该没到可以吸烟的正常年纪,天知道他为什么能在这里吸烟吸的这么嗨。他正看着吸烟房玻璃窗外的机场,眯着双眼沉浸在烟雾里,似乎并没有看到对他怒目而视的袁熙。
袁熙大步走到他身后,不顾四周同样正在吸烟的烟民们古怪的目光,直接抓住少年的衣领,把他狠狠地按在墙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袁熙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问少年。
“你是谁啊,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少年却只是用一种近乎蔑视和讥讽之间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袁熙,似乎袁熙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少年挣扎着想要摆脱袁熙,但是袁熙的力量似乎比他要大。
“让飞机坠毁的是不是你?”袁熙却咬定这个少年绝对有问题,追问出一连串问题:“每一次就是你一直在监视着我,就是你在用各种手法让我沉入这个地狱!那个人绝对就是你!”
“几位朋友,这个人疯了,你们要不帮帮我,要不给我喊保安过来啊!”少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四周已经打算动手拉开袁熙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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