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颜从昨天回来就不说话,舍友问她怎么了,她只会摇头。凌蜜觉得不对劲,看她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又不敢逼问她,想了半天只能悄悄给程子东打电话:“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弟弟把悦颜惹恼了。”
“亲爱的,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跟我兴师问罪了,我们家许时半条命都快没了。”
凌蜜还当程子东在跟她开玩笑,语气生硬的说:“程子东,你不要给我使苦肉计,我不吃这一套!”
“你不信就算了,吵架的原因我不知道,但你放心,许时绝对不比展悦颜好过。”
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程子东竟然把她的电话给挂了!!!
凌蜜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咬牙切齿:程子东,你完了。
不过凌蜜很快回过神来,个人恩怨事小,闺蜜情谊事大,听程子东的语气,像是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可她到底是受了什么打击呢……
展悦颜完全不知道凌蜜为她煞费苦心,冷着一张脸照旧吃饭睡觉上课。
今天的思辨课一如往常,老王仍然没有上课点名的习惯,迟到的男同学被点起来回答问题,在大家的的偷笑里抓耳挠腮……秋天澄澈的阳光撒在杜洛寒身旁空着的座位上。
隔着半个教室,展悦颜在忍不住望向后排的位置那一刻,心里像被堵了大把的棉花。
这节课的作业需要画图,下课后杜洛寒颠颠过来抄作业,展悦颜毫不经意的问了一句,“许时怎么没来?”
杜洛寒奋笔疾书,头也不抬的说:“他啊,生病请假了,上周四就走了。”
上周四,不就是他们吵架那天么。
杜洛寒画着表格继续絮叨:“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好像一直有胃病,还挺严重的……”
展悦颜心里咯噔一下,回宿舍的路上脑子都懵懵的:该死,她那天都许时说了些什么?
还没推开宿舍的门,凌蜜就扑上来,袖子挽到胳膊肘:“悦颜,我刚刚知道你在辩论队受委屈了,是不是那个安柠看你不顺眼?是她针对你吧?我去找她!”
“别闹了,”悦颜把凌蜜拉进屋,垂头丧气的说,“是我真的表现很不好,”
凌蜜看见她沮丧的样子,收起刚才的虚张声势在她旁边坐下:“可是……是什么原因呢?当初是怕被人关注,现在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你已经到了一个新的环境,过去的顾虑已经不存在了呀。”
展悦颜低着头,但凌蜜知道她能听得进去。
“悦颜,你只是几年没参加比赛,突然上场有点不适应而已,辩论赛的节奏本来就快到风云变幻,你五年没有接触,怎么可能一上台就掌握呢。”
“况且,当时安柠这么否定你,你难道不想证明吗?主动放弃和被淘汰可不是一个概念啊……”
在凌蜜的开解和鼓励下,悦颜莫名其妙的,又来到了辩论场,在后排的观众席上看辩手们切磋。
凌蜜有一句话说对了,主动放弃和被淘汰不是一回事,她还是想在退场时留一点自尊。
礼堂侧门打开,学生会两个部长来参观辩论赛,外联部部长环视一圈场上的人,小声感叹:“我就说嘛,那个展悦颜不行,早晚会被刷下来,许时还拼命维护,跟我吹胡子瞪眼的……”
这话也太不中听了。凌蜜张嘴就要反驳,但是看一眼悦颜的表情——像是突然被人惊醒一样。
凌蜜带着小心机闭了嘴。
走出礼堂,展悦颜决定重整旗鼓,许时还没有答应她退出辩论社,安柠也没有下逐客令,距校内公开赛还有两天时间,她还有时间证明自己。
如果有人愿意顶住压力相信她,她怎么可能辜负。
展悦颜用了一晚上看辩论赛的视频,回忆辩论的手法套路,如何提炼说服力,如何引经据典……那个晚上,她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筹备比赛的状态。
第二天上场的展悦颜令大家刮目相看。
“……正如对方辩友所说,逆境利于人成长,是因为经历过逆境的人在面对困难时,他的应变处理能力高人一等。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心理学家经过调查,发现在逆境中成长的人性格多半偏激,遇事易走极端,马加爵就是鲜活的例子。况且,人是一种趋利避害的生物,对方所陈述的观点,是企图用经历逆境换来后半生的顺境,未免得不偿失……”
安柠目睹展悦颜像开了挂一样向对方发起猛烈攻击,硬是把对方三辩逼到无言以对,简直大跌眼镜。接下来的校内公开赛,展悦颜字字珠玑发挥出色,一举拿下了最佳辩手。
座无虚席的礼堂掌声雷动,悦颜领奖的时候,看见礼堂的角落里,许时站在那默默鼓掌,脸上的笑温暖如往常。
时光像调了慢镜头,模糊了周围无关紧要的事物,展悦颜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和他像隔了几年没有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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