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监。
听着尖细的嗓音沉渊眼角猛的一抽搐,顿时感觉又揭开了迷雾的一角。
“回公公的话,是深渊的渊;家父本意是叫卑职学识能够渊博些,日后好懂得做人。”
“哦?令尊倒是好深意,”语调上扬,躲在黑下的公公看不真切脸色,缓缓询问道,“这做人的道理可是不少,沉小兄弟能不能教教咱家。”
“回公公话,父亲曾经教导过卑职,做人一定要知足常乐,知恩图报,不该要的东西不要,该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在手里。”
沉渊细细的说着,拱着手以示尊敬。
听着这些话黑暗中的那头,那位坐在正位上的太监则是沉寂了片刻,没过多久这堂屋内响起了一个孤零零的掌声来。
“聪明人呐,咱家就是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太监赞许着,语气吃不准是什么意思,倒是夹杂着些许笑意,说道,“与你这个聪明人合作总是要比卢忠那货来得靠谱些,锦衣卫里能够有你这么一个自己人终究要好得许多。”
“公公谬赞了,卑职也只是做了恰当的事以谋求生。”
“以谋求生啊,当真?”
“当真!”
公公没了话语,好像在思索考虑,可正当沉渊静静等候的时候,堂屋的侧边却是响起了脚步声,一路走到太监身边似乎耳语了几句。
“沉渊,咱家想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可想的,毕竟卢忠那厮靠不住。”
“公公明示,卑职洗耳恭听。”
“你的需求咱家是知道了,该得是你的必当给你,但该是你做的日后你也必当得做。”
抿了抿唇,沉渊听着这一句心道关键来了,这一句应下来了那日后就是上了贼船了,或许能够撑着得住船篙,亦或许跌落失水溺死。
“怎么的,反悔了?”
“不,公公,”咬了咬牙,沉渊忽然想起了孟元那个倔强的汉子,以及那一盆没能送出去的饺子,心一横沉声道,“只是有一个条件,还请公公你们能够答应卑职。”
“哦,还有条件?”太监的语调有细上了一个调,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但还是许诺道,“什么条件,不太过分的咱家就做主应许了。”
“不让公公为难,只是那晚伏击卢忠死去的弟兄们,被抹去了户籍,消去了抚恤,卑职,卑职实在是······”
“好了,咱家知道你的意思了,”出言打断了沉渊,太监表现的满不在意,抱怨道,“你个冒失的小子,还以为是什么荣华富贵呢,没想到只是这么件小事;几个锦衣卫刀手而已,咱家吩咐一句明日就能给你办好,就说外出公干殉职,赏最好的抚恤。”
不知觉得握紧了拳头,在太监的口中孟元他们似乎变成了一文不值的蚂蚁,说消失就消失,说存在就存在;可是拳头紧了紧又还是松开了,沉渊知道,和他们玩游戏,心要狠。
“多谢公公,卑职定当谨记在心!”
“免了,就算是送你的见面礼吧。”
随着太监不耐烦的一句话,沉渊自觉的拱手后退,直到推出了堂屋这才挺直腰身。
“沉兄弟,谈妥啦?”
眼一斜,原来是许百户那胖子凑了上来,堆着笑脸巴结着。
“嗯,妥了。”
“诶呀呀,真是英雄出少年呐,”自然的拍起了马屁,许百户跟在沉渊脚步后一个劲的赞许道,“沉兄弟如今可算是榜上了大树了,这往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啊,老哥哥在卫所里混了这么多年,说不准没半年就要叫沉兄弟一声大人了,这以后啊,还请沉兄弟多多关照关照老哥。”
“好说。”
摆了摆手,沉渊带着大牛跨步出了院门,原路返回没拐几个门角一个总旗打扮的锦衣卫就递过来了一份公文。
拱手施礼,东西送到便转身离去,出了堂屋的沉渊感受到了自己身份的变化。
“沉渊,这什么啊?”
大牛勾着脑袋一脸的好奇,从沉渊带自己去崇文门时他就一脸的糊涂,知道现在还是没搞清发生了什么。
打开一看,猩红的印章,沉渊顿住脚步心里几度感慨。
“大牛。”
“唉,作甚?”
“走,去诏狱接沈叔去!”
······
······
紫禁城的闹事折腾了一晚上才将将平息,等第二日沉渊陪着沈重黎在家休养的时候,就听着大牛带来了宫里的传言。
传言说卢忠死了,妄图刺杀太上皇却引火烧身,杀尽了整整一个小旗的锦衣卫和侍卫这才倒地身亡。
这已不知是第几道手的传言了,可信的消息在于听到的人能分辨多少是非黑白;过了响午,这份谣言已经完全走了样,最低层没有品阶的锦衣卫校尉之间流传的已是完全另一个版本。
说卢忠在宫中被御花园的食铁兽咬伤,上古杀神蚩尤附身,失了心智闯进了南宫,得天庇佑太上皇才得以幸免,但逃窜在紫禁城中连杀了一个总旗的侍卫,这才天雷降临,真火烧了整整三个时辰才亡。
对于这种几乎神话的谣言沉渊自然是一笑了之,心说那没脸没皮的卢忠被传得这么神勇,本人得知后不知道作何想法。
‘咚咚咚,咚咚咚······’
“谁啊?”
“嫂子,是我,老孟家的那口子。”
“是妹妹啊,快快进来。”
大牛正眉飞色舞的说着,这门外就走进了孟元的遗孀。
孝衣早已上身,孟夫人顶着一双哭肿的眼出现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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