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楼···八号楼···咦?怎么没有七号楼?慕城,你是不是看错了?”交织在新川的每栋楼前后的水泥路上,来往的人流扬起一圈圈的灰尘,灰尘散落在脚尖,安静而祥和,不过最明显的还是脚面上的鞋印。
站在两栋六层高的宿舍楼中间,我指了指两栋楼后面最角落的那栋宿舍楼说:“宿舍楼横向编号,那个应该就是七号楼,你的行李。”
“哦哦,那走吧。”武雪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直接说。
“走吧?你不会打算我给你送到女生宿舍吧?”我惊讶地声调有点高,来往地人都好奇地看了我一眼,一时间有点尴尬。
武雪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你难道不想进去看看嘛?女生宿舍哦。”
我肯定地说:“我是男生,那是女···生!宿舍”我故意把“女生”两个字压得很重
“哦,我知道啊,然后?”武雪装作似懂非懂地样子说。
“好吧,走吧。”我看着武雪的眼睛,清秀的双眼皮划过眼球,我看到了小狐狸的眼神,我立即意识到,我的反抗在他面前均是无效,不禁叹了一口气,无奈妥协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而武雪则像个得意的邻家女孩般跟在我身边。
面对武雪,我有的似乎只有无奈和失败,从开始到结束,一直如此。毕业典礼上,我在武雪校服上留下的名字是,雪狸。明清问雪狸是什么,我说,是飘雪中的一只孤独的雪狐。
走进七号楼,一直爬到三楼,武雪满是喜悦的对着门牌号。
“303,302,301!幕城,这里这里这里!”
慕城,第一次进女生宿舍时什么感觉?凌林时常会拿这件事调侃我。
还能有什么感觉,都是一样的宿舍,只不过住的人不同而已,她们住就叫女的。我给凌林重复了数遍这个答案。
“切,周巧言可是说某人可是脸红了,说说,你那时候到底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了什么?那一刻,我看见了一双眼睛。
砰砰砰,手指敲击在刚涂上红色油漆不久的木门上,指间隐约间似乎还残留着油漆温滑的触感。
“好像没人。”我转头对武雪说,正准备推门进去,转头,一双黝黑清澈的眼睛突兀的出现在眼前,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我的心跳突然地慢了几拍,时间似乎也突然间的停滞。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即使是现在,我也不得不承认,那是我最喜欢的眼睛,清澈如水,明亮如黑夜中的星辰,黝黑的眼睛好奇的眨了几次。
“你们···在干嘛?”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惊异的音调突然在身侧响起,停滞的时间突然再次流动。
“呃?”我不禁转头看着烫着波浪卷的圆脸女孩。
黑色的眼睛脸色一红,尴尬的刚低下头
“啊!!!”
“啪!”
陡然间响起的尖叫,标准的女高音,极度刺耳,声音毫无阻拦的钻进耳膜,耳膜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巴掌就突然打在我脸上,瞬间的疼痛感直冲向大脑皮层,和所有人的反应一样静止在时间里,直到清脆的掌声消失,我才怔怔的发现我放错位置的手,触感,柔软···
小诺说,哥,那时候打你一定很疼,我说,很疼。可是那时候如果多打一掌,我们是不是可以多做几天兄妹?
小诺调皮的笑道:“如果不是那个意外,我们可能会错过一辈子,哥,你知不知道,其实你的眼睛很好看。”
小诺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一痛,那一刻,我好想把我的眼睛就这么给她。
黑色眼睛的女孩转身,手中的红色油漆门狠狠的砸在我的面前“砰!”一时间,从未有过的尴尬让我感觉到我的脸,其实也可以红的发烫。
凌林说:“哎···每次都是本公子出马,要不是我,你那次一定死的很惨。”
看着凌林像个救世主般,得意铺满了他完美的脸,可我依旧想在他那张脸上留下我的掌印,就像小时候每次他考了第一都会被我揍一顿,然后他委屈的向我爸妈告状,爸妈每次都会不理解的问,为什么又打架,我就会说看着不爽。其实不是不爽,我们同追班长,他考了第一,我是非常不爽!
至于此刻,我的确要感谢他。
武雪尴尬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听不出是感同身受还是在强忍着笑意说,“我知道是误会。”
那一刻,武雪像极了小狐狸,自己拖过行李,打开门溜进了宿舍。
嗡嗯··翁嗯···
“死哪去了?我到宿舍了。”凌林在手机的另一端擦着头上的热汗嘶吼着:“这宿舍真的和初中有的一拼,什么破学校,快来,我们是一个宿舍。八号宿舍楼506”
“嗯,马上来。”我透过声带憋出的几个字变得异常低沉,转身就要离开,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怒火,卷发圆脸的女孩还站在原地,看着我转身,有点悻悻拱了拱肩和我擦身而过。
我以为她是害怕了,可是后来我知道我错了,就像对于她们,我似乎从来没有对过一般,巧言说那次不是她害怕,而是她看我的样子好想笑,后来我知道了,她每次想笑我却又忍着的时候就会拱拱肩像个小松鼠一样溜掉,所以毕业的时候,她的校服上我留下来的字,是雪鼠,雪地里可爱的小松鼠,单纯可爱的善良,却易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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