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这样的感情流露,南烛还是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
虽然两人才认识没多久,但是红发少女的表情始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淡漠样子,仿佛对什么都缺乏感情的样子,就算偶尔神色变化,也只是眼角眉梢流露出些许波动罢了,很快便又归于平静。
这样的表现该说是感情淡漠好呢,还是城府深沉好呢,总之不管哪一种,都让人感觉难以亲近,换句话说就是让人很难敞开心扉的去信任。
也正因如此,纵然此女一直说要帮自己逃出去,并且理由充分,合情合理,但南烛对她始终还是存着几分怀疑。
直到现在看着浅秋紧咬下唇,神色忐忑的样子,他的心中才有了几分实感。
尽管看起来坚强隐忍,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她归根结底还只是一个少女而已,多年来身陷匪窝,又怎会真的那般冷静?
想到这,南烛心中不禁涌起怜惜之意,眼神也坚定了起来。他捏住浅秋递过来的信封,郑重的说道:“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把它交到你的父母手中。”
浅秋望着他清澈的双眼,半响,她的脸上露出几许放松的神色,缓缓的松开了手。
待南烛将那封信小心的收起之后,少女的脸上已然再度恢复了漠然之色,若不是下唇处犹有隐隐的齿痕,他几乎要以为之前看到的都是幻觉。
“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的条件,下面我就把详细的计划告诉你,你且附耳过来。”浅秋伸出羊脂美玉般的玉手,对着他轻轻的招了一下,一道淡淡的梨花般的香气随之飘来。
不过此时时机不对,南烛自然没有心猿意马的余裕。他当即神色一正,往那边凑了凑,做洗耳恭听之势。
“咔嚓,咔嚓。”
一阵清脆的啃食声响起。
“什么声音?”南烛眉头一挑,四下搜寻起了声音了来源,很快就锁定了一只雪白的小动物。
“山兔!”
某只在两人谈话开始之后就一直悄无声息的小动物不知何时已经做出了抉择,正抱着那只胡萝卜啃来啃去,在其上留下一个个清晰而整齐的齿痕。待闻得南烛这声轻斥,她登时把胡萝卜一放,小手往大腿上一搭,一脸严肃,摆出了一副正襟危坐之势。
南烛见杂音消失,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双手微抬,示意少女接着说。
这般驯兔手段也是让浅秋眼前一亮,简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熟练。不过这并不重要,她清了清嗓子,徐徐的讲出了自己的计划。
……
计划大体上来说很简单。
至少听起来是这样的。
南烛费力的抱着厚厚一摞的木板,亦步亦趋的跟在浅秋的身后,连上面的尘灰会不会沾脏衣衫都顾不得了,统统的抱在了怀里。
由于常年苦读,疏于锻炼,只是这样的运动就已经让他微微的气喘了起来,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山兔一手牵着南烛的衣角,一手拎着一只啃了一半的胡萝卜,面带委屈的缀在后面。至于原因,则是被断然拒绝了要“坐在南烛的肩膀上”这个请求。
在山兔看来,这个请求显然合情合理,挑不出毛病。至于南烛“现在抱着这么多东西就够费劲了肩膀上哪里还能扛得动一个你”,以及“喂,我们现在是准备逃脱,不是去遛弯,你好歹也要看清形势啊。”这样的说辞,显然只是拙劣的借口罢了。
就很气。
生气归生气,但是现在山兔所能依靠的无非只有南烛而已,故而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在了后面,将一腔幽怨统统发泄在了那只无辜的胡萝卜上。
“嘘!”
突然,走在最前的浅秋伸出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身子往墙角一躲,整个人隐藏在了房屋的阴影里。
毕竟是在秘密逃脱的过程中,南烛的神经也始终紧绷着,看见浅秋的动作,他毫不犹豫的一矮身,学有学样的冲到她的身后,一并隐藏在了阴影之中。始终紧紧牵着他衣角的山兔被这剧烈的动作带了个趔趄,毫无抵抗的被一起拖了过去。
就在两人一兔藏好的那一刻,一小队长着牛角的壮汉就从不远处的一个拐角走了出来,这些牛头壮汉每一个都有一个半南烛那么高,身躯魁梧,肌肉结实,手中尽皆握着一根一人来高的粗大木棍。木棍两端裹着乌黑的金属,在阳光下偶尔闪过一抹亮光。
很快,这一小队牛头人就踏着整齐的步伐消失在了另一个拐角。
默默的目送着这队应当为巡逻人员的牛头人离,南烛不禁捏了一把冷汗,虽然不知道木棍上裹着的金属是什么,但也决计不想挨上那么一下的。
浅秋并未松懈,她用警惕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从阴影中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待探清情况之后,当即一扭头,示意南烛跟上。
南烛紧了紧抱在怀里的木板,给山兔递过一个眼神,旋即深吸一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有惊无险。
待躲过一波又一波的巡逻队,终于到达目的地的那处石墙之后,南烛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
他把一路抱来的那摞木板“哗啦”的往地上一放,一手抓过山兔那只吃了一半的胡萝卜,在她愕然、震惊的目光中狠狠的咬下了一口,准备坐下来歇会儿。
看见他这副惫懒的样子,浅秋当即柳眉一竖,低声怒斥道:“别偷懒!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快过来帮我组装起来!”
南烛把嘴一撇,轻啧了一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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