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穿过枝叶的间隙,在松软的土地上投映下细碎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花木的清新与泥土的腐朽气息——那是森林所独有的。
一只棕黄色的松鼠从茂密的枝干中冒出头来,鬼鬼祟祟的左右打量了一下,待探明周围并无危险,这才纵身一跃,灵敏的蹿上了另一边的枝干。
“啪!”
还没等这只松鼠站稳下来,一只白皙秀气的素手便将它死死的按在了粗糙的树干上,没有一点点防备,不明的远程打击便这样降临。
松鼠很绝望。
那只白皙的小手死死的卡住了自己的脖子,顺便还按住了脊柱,使得自己根本无从挣扎,也发不出丝毫的声音,只能在这被支配的恐怖中苟延残喘。
松鼠很委屈。
它觉得自己分明已经查探好了四周,不应有任何疏漏才是,这是从哪冒出这么一只蕴含着恐怖力道的巨手?
本着死也要死个明白的精神,松鼠奋力的扭动着自己的头颅,一点一点的看向了身后。
映照在它绝望的瞳孔中的是一个谜一样的少女,她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衣,脸上也用一张黑布遮住了大部分的面容,只是露出了一双紫水晶般的眼瞳与光洁的额头。此刻,少女正用一种蕴含着警告与威胁的眼神淡淡的望着它。
“看起来是要死了。”松鼠这样想到。
它回顾起自己短短的一生,感觉只如白驹过隙,简短非常。早知如此,便不省吃俭用,屯那么多冬粮了,这样自己每天都能吃的饱饱的……
十七夜默默的看着手下按着的那只松鼠,只见它双目凸出,舌头也渐渐的从口中伸出,显然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还以为是什么,不过是一只松鼠而已。
想到这小东西也影响不到自己的任务,十七夜想了想,便抬手将它放掉了。
不可抗拒的巨力从身体上撤去,久违的空气涌入身躯,重获自由的松鼠以一种潜能爆发的速度,闪电般的消失在了树林中。
“说起来……我为什么要蹲在树上来着?”
一瞬间,这个疑问掠过了十七夜的脑海。她漠然的目光中有了一丝轮动,缓缓的望向了躺在不远处的任务目标。
南烛趴在一根枯朽倒地的树干上,四肢自然垂下,脑袋低低的耷拉着,显然正处于昏迷或沉睡的状态。
——当然,参考一下他沾满污痕的白衣与身上几道已经凝固了的血痕,也能大致推断出应属于前者无疑。
相比于南烛那副凄惨的样子,坐在一边的山兔看起来显然要好上不少,只是衣服上多了些尘土的污痕罢了,除此之外,便是淤青都没一处。
但这并不代表着她的状态就很乐观。
此时,山兔正跨坐在树干上,一脸纠结的看着面前的南烛,似乎是在苦恼着什么。
“说起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来着?”
关于这件事,她很是有些迷糊,只是记得南烛的惊呼、温暖的怀抱、天旋地转般的翻滚……然后自己好像就睡着了?
山兔觉得这并不能怪自己,毕竟讲道理,一般人类的母亲哄孩子睡觉不就是这么做的嘛,抱在怀里,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晃来晃……
“咚。”
随着脑海中的想象,山兔清澈的双眼逐渐变得茫然了起来,下一刻,她像只布娃娃般径直的倒在了南烛的背上。
陷入了沉睡。
“可恶!”
饶是以十七夜那般坚韧的神经,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怒从心底起,差点一脚踩段身下那根粗壮的树干。
坦白讲,一开始在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是很激动的,毕竟这还是主上第一次委派任务给她,作为主上麾下“影众”的一员,十七夜自认还算是比较刻苦的,只是因为年龄太小,做的都是些演习远征之类的小活,一直没有出击的机会。
终于,期盼已久的出击任务终于到来,十七夜的心中可谓是卯足了劲,决心以最快的速度,漂漂亮亮的完成这次任务。
然而当她从三仞高的石墙上一跃而下之后,却看见了一团白色的球状物从山坡上一路滚了下去,沿途烟尘滚滚,哀嚎不止,压倒草丛灌木无数。
妖兽啦!这个书生开大啦!
尽管十七夜的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但是多年的刺客训练还是让她迅速的冷静了下来,沿着那个开大的书生一路追了过去。
就这样一路追到半山腰,那团白色的球终于撞上了一颗倒地的枯树,在十七夜复杂的目光中骤停了下来。
虽然过程有些刺激,但总归来说结果还是好的。
——当时十七夜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事情远远没有她想的这么简单。就在她缓缓的走近,打算趁着这个意外的良机将这个已经晕倒的书生不留痕迹的做掉的时候,一团小小的白色身影突然从他的怀中滚了出来。
妖兽啦!书生生孩子啦!
十七夜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强行将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咽了回去。她定睛一看,方才认出这并非是人类的婴儿,而是一只长着兔耳的萝莉。
对了。
一道灵光骤然划过十七夜的脑海。莫非……这便是主上提到的那只兔子?一念及此,她不禁又看了一眼地上那只小动物。
由于被那书生抱在怀中的缘故,这一路滚来,这只兔耳萝莉的身上并未有什么损伤,只是沾了些许的尘土罢了。不过,明明没有受到撞击,为什么还是晕过去了?
“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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