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好位置之后,南烛将手中的红薯随手丢在虬劲的树根之上,旋即撸起了衣袖,一副兴致勃勃大搞建设的样子。
“好勒!那么接下来……”
南烛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兴高采烈的神色也从脸上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不知所措的尴尬。
“所以,该怎么生火?”
山兔大概是听懂了这句,或者说听不懂也能看出来现在明显又出现情况了。她一脸怪异的抬起头,默默的盯着南烛,只差在脸上写下一行“瓦达西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在这道无声却有力的目光下,南烛能感受到自己本就不多的威严正逐渐的倾倒崩塌,直至化为乌有,情急之下,他忙轻咳一声,用一种刻意沉稳的语气说道:
“莫慌,传子曾言,钻木取火。”
……
严格来讲,钻木取火这个概念并非是传子提出来的,只是在《野生木材的捕捉与焚烧》这本书中大略的提起过,算作一个引入。
南烛一向自诩为“传子的隔代传人”,对于他的各种著作都略略看过,虽说大部分都只看了开头就是了。
幸运的是,“钻木取火”作为引入的部分,是在这本书的最前面的。故而南烛还真的会这种方法(的理论)。
故而他轻咳一声,搜索了一下脑海中为数不多的相关记忆,对着山兔比划了起来:“这样,你去找根木棍来,大概这么大的。”
山兔也听不太明白他说的啥,只能配合着手势大概理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转过身蹦蹦跳跳的走了,不大一会儿就抱回来了一堆树枝,其中有几根断茬尚且新鲜,显然是刚从树上掰下来的。
“很好。”南烛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接过来,从中挑挑拣拣的选出一根较为干燥结实的树枝,握在手里挥了挥。
山兔则乖巧的坐在一边,小手往膝盖上一搭,一脸迷糊。
南烛摸了摸腰间,发觉那把逃跑之前别在腰间的小剪子还在,心中不由松了口气。这把剪子虽说是拿来剪指甲用的,之前又在囚牢的铁栏杆上磨损的够呛,但是拿来削树枝还是绰绰……
出溜。
钝得已经看不出模样的刀刃毫不犹豫的沿着树皮一擦而过,动作之利落让人几乎以为上面抹了一层油。
南烛扯起袖口,在和刀背差不多薄厚的刀刃上擦拭了一下,端起来略一打量,心头不免沉重些许。往上“哈”一口气,蹭一蹭,依旧暗沉无光,不见丝毫锋锐,心中不免又坠了坠。
这怎么办?身上就这么一柄铁器,总不能现场再做一把石器出来吧?
南烛沉吟片刻,视线往某只不明所以的兔子身上一瞥,当即拿定了主意,开口指使道:“去,兔子,找块磨刀石来。”
“磨、刀、石,什么来的?”山兔茫然的小脸愈发茫然。
“就是用来这样~这样~把刀刃磨锋利的石头。”南烛双手捉刀,做了一个推拉的动作,辅助说明道。
“磨来干嘛?”
“这孩子,怎么那么多问题。”南烛略显不满的责备了一句,还是拿起树枝,耐心解释道:“刀刃磨快了才能把这个削尖,然后才能生火。”
说完,他突然觉得手里一轻,低头一看,树枝已然不翼而飞。
“嗯?”
就在他一脸震惊的当口,一只白嫩嫩的小手伸了过来,把那根已经削得尖锐的树枝递了回来。
“啥?”
南烛沿着小手伸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某山兔腮帮子动了动,“呸呸”的吐出几口木屑来。
这……该说不愧是兔子吗?
再想到传子曾经说过的“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南烛心中又不免惴惴,默默的接过树枝来,暗暗决定以后还是少惹这兔子为妙。
眼下钻木有了,接下来就应该找些火引来了。
所谓火引,实际上就是放在钻孔附近,纤薄易燃的东西,比如说棉絮之类的。按说在林中,有的是草茎落叶,本应不愁才是,可是这气候也不知怎的,分明是午后,林间泥土却甚是湿润,连带着落在上面的枯叶也沾了潮气,根本无法拿来引火。
正待南烛犯愁之际,他向后一靠,手中却突然摸到了一阵轻柔的触感。
“咦?”
南烛心中一疑,将那件的物事拿起来,却发觉是一条黑色的布带,料子轻薄,仿佛薄纱般略略透光,但却更为坚韧,上面还打着一个小巧的结。
“嗯?这林中为什么会出现布料?看起来还不是一般货色。”
这样想着,他用指尖搓了搓料子,只觉比起自己绝大多数的衣服用料都要好,根本不是平民惯用的麻布衫。
转瞬,他大惊失色:“莫非……”
正在他头顶树冠中藏身的十七夜自然目睹了这一切,此刻见自己的行踪要暴露,不由瞳孔一缩,握紧了刀,心中杀机迸发。
“……是武功秘籍?”
嗯?
十七夜强行稳住即将冲下去的身形,不留痕迹的贴在树干上,眉头拧成了一个迷惑的结。
这家伙说啥?
“喂,兔子!”南烛抓着那条黑色的布带,兴冲冲的对着山兔挥动着:“我似乎遇到奇遇了啊,那些武侠小说不都是这么写的吗?从山崖上摔下来,晕倒,再醒来的时候就会发现奇遇。正好就是我碰见的这种情况嘛!”
“呜呀呜呀~”山兔也兴高采烈的和他一起挥舞了起来,她倒是也不懂什么武侠小说,只是见南烛开心,也便跟着一起开心而已。
兴冲冲的比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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