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就意味着,这个女人与南君之间,存在着已成事实的夫妻关系。
不难想见,得知此事的戚云初内心该有多么的惊愕与纠结。
思及至此,陆幽也不免黯然:“他们的事我们无从插手,只希望事情不会如我们预想的那样发展下去。”
唐瑞郎苦笑:“戚云初设计加害于你,你还替他数铜子儿,数了这许多年。”顿了一顿,他又赶紧撇清关系:“话说这事儿我可是真真儿不知道的!他连我也骗!”
陆幽叹道:“是又如何?有很多事都已经说不清楚。秋公既然敢告诉我这件事,就证明他并不担心我会倒戈相向。只是这朝堂之上,今后都只能靠自己了。”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唐瑞郎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胳膊:“先别管那些事了,让我再看看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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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这一阵子操劳过度,又或许是手腕的伤势导致邪毒入体。这天傍晚开始,陆幽发起了低热。
紫桐苑里向来冷清,这天夜里也并无人随侍在侧。
陆幽在半梦半醒之中捱了一夜,第二天醒早时分,低烧变成了高烧,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竟然连说话都困难。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只听见耳边有人喊他的名字。他这才勉强睁开一点眼睛,看见了唐瑞郎焦虑的面容。
“你说你这个人,别人无家可归住在破庙里头,无人照拂也就罢了。你这个住在宫里头的,居然也不要个端茶倒水的人,这还说得过去吗?”
吃过药与粥膳,重新有了些气力的陆幽,背后靠着两个长枕,坐在床上听着唐瑞郎的唠叨。
惠明帝的病情久治不愈,看起来最近也不会有什么好的进展;赵暻那边暂时也没有大的动作。唐瑞郎将这些日子往来于三省之间的要务包揽到自己身上,与陆幽商量了一下,让陆幽暂时离开紫宸宫,住在药园里叫众人好生照料着。
陆幽前后在药园里住了十来天的光景。这段时间恰是浓秋,园子里硕果累累、红叶欲燃,天天都有吃不完的蔬果、看不腻的风景。
他甚至还在这里过了一次寿诞,有那么多人围拢在他的身边,祝福着他——而非那个昔日的宣王赵阳,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除他之外,唐瑞郎竟然也住到了药园里头。
这些日子,瑞郎白天出门前往皇城;晚上回来,先与陆幽汇报今日朝中的各种要事,然后就好生温存一番,同榻抵足而眠。
药园诸人自然知道他们的非常关系,却都感念着他们的好处,因此守口如瓶。出宫休养的这些日子,竟然是陆幽此生难得拥有的一段快乐逍遥时光。
直到又一天深夜,内侍省的信使风尘仆地从紫宸宫里赶出来,向他传递了一个尚且没有多少人知晓的惊天噩耗——
惠明帝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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