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我感觉遗憾,但她没死这个事实也让我很高兴。然而她多处受伤,额头、胸口都在流血,很可能撑不了多久。我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一边暗自希望她能逃过一劫。这倒不是因为我突然间善心大发,而是我实在不喜欢面对死亡。假如老天爷安排她非死不可,那她也应该死在医院里或是去医院的路上。
挂断电话的时候,她忽然动了一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我皱着眉头,凑上去告诉她什么都别说,留点儿力气好去医院,怎么也不能死在这儿。
她仍然含糊不清地说着,我仔细听着,觉得她是在念叨一个人的名字,我再仔细一听——天哪,这是我的名字!
我问她,我在这里,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猛然睁开眼睛,看见我时瞳孔放大,一副惊喜交加的表情。看得出,她正期待我的出现。她张了张嘴,身躯痉痉挛了一下,一股鲜血从她嘴里忽然涌出。我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这味道让我浑身神经紧绷。
她又一次叫我的名字,“天远……”她眼含期待地看着我,那种目光让我感觉极为不自在。在我的记忆中,只有我的母亲曾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而且也是在濒死的那一刻。
我避开这个老女人的目光,结果却被我注意她胸口上的伤。一开始,我以为是碎裂的玻璃插入了她的胸口导致流血,但我细看之下却发现,那其实是枪伤。
“有人要杀你?”我盯着她,“到底怎么回事儿?”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了黑暗中潜伏着某种可怕的东西。我充满jing惕地看了看四周,紧张和刺激让我的双手开始冒汗。
她吃力地蠕动嘴唇,“你……离开这……这里,马上,带着……”一口鲜血涌上来,打断了她的话。痛苦过后,她垂下眼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盯着我,用眼神示意我看向她的右侧。右侧有什么?我看过去,一时之间无法明白她的用意。
她的右臂也受了枪伤,右手微握,耷拉在座椅上。我忽然明白,她是想让我看她的手。
我试图从车窗探头进去,去抓住她的手,然而残留的玻璃碎片的尖端刮到了我的脸。我想要把门打开,又担心这样会让她的身体向左侧倾倒,从而引起巨大的疼痛。我只好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坐进去。
我掰开她的手,看到了一支蓝se圆珠笔,然后我充满疑惑地看着她。
“带着它……走……快走……”她说,表情开始表的焦急起来。
我把圆珠笔握在手中,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让我离开。
“快……”她又在催促,“有……炸弹……”
“炸弹?”我差点跳起来,慌张之下,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从这辆车里钻出去。然而我很快就冷静下来,我知道炸弹一定不会这么快就爆炸,因为那样的话她早就会赶我走了。“你怎么办?”我急切地问。这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像好莱坞电影里的英雄一样争分夺秒地把她救出来。我无意当英雄,可是我又不想见死不救,虽然没人会知道这件事,但以后我自己回想起来一定会深以为耻的。可是,我的腿肚子却在打颤,我的牙关也被咬得紧紧的,我怀疑要是真的有炸弹,会在下一秒就爆炸,我就会尸骨无存我。我想要逃,逃得远远的,可是结果我的脑子一时发热,竟驱使我打开车门冲出去,跑到左边,想要把蒋兰抱出来。
蒋兰咧了咧嘴角,笑得很牵强,可是她眼里的笑意却很明显。“走。”她说,语气无比坚决。“我活不成了。”仿佛是回光返照般,她流畅地说出这句话,然后闭上眼睛,痛苦地隐忍着。她说得很对,她活不成了,我把她抱出来只会牵扯她的伤口使她死得更快。我想。这不是我的借口,这是事实。明白到这一点后,我知道我必须远离她和这辆车,炸弹也许真的会在下一秒爆炸。
“再见。”我默默地在心里说,跑步回到自己车里。在我把车开动,驶出一百米后,我听到身后传来爆炸的声响。
大火熊熊燃烧。
她到底惹了什么样的人物,导致对方竟然会用炸弹来对付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犯的着这么大动真格?是不是太过残酷?
我报了jing。
jing车比救护车来得还要快。我向jing察说明了一切情况,但不包括她给我那个圆珠笔的事。这倒不是说我当时就已经察觉到这东西和她的死有关,而是我完全忘记了这个小东西。而且,最初她要我带着这东西走,我只想到她大概是无比珍惜这个东西而已。
直到回到家,我才忽然想到这支jing致的圆珠笔也许正是她死亡的关键。可是我左思右想,翻来覆去地把弄着圆珠笔,也想不出这东西能给我带来什么线索。没办法,如果想知道她的死因,就只能依靠jing察了。那段路上有录像,jing察会通过录像查找到线索,然后一点点抽丝剥茧。
不过,jing察的办案能力倒是值得商榷,谁都清楚这些jing察是靠什么混饭吃的,不是能力,不是技术水平,更不是办案技巧,他们靠的不过是人际关系,以及应付差事的本事。近年来,科技的进步为刑侦方面提供了很大帮助,但是破案率却没有什么提高。
已经很晚了,我洗了个澡去睡觉。
第二天是星期四,但我不用去上班,在父亲死了之后,我向公司请了半个月的假期,理由嘛,自然是丧父之痛无法承受需要时间来调整心态,我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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