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的时候,陈瑞豪还是出现在了医院,虽然身上还充斥着颓然绝望的气息,但是好歹不再是那般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罗曼、陈瑞豪,我们来到了尤爸爸和尤妈妈的病房,秦明茂、李睿伦、还有徐云强都没有跟进来。
我抬着乐凡留下的东西,坐在尤妈妈的病床边,将箱子放在一旁的病床上。
“阿姨、叔叔、罗曼、陈瑞豪,这个箱子里面的东西,都是乐凡提前给我,让我在她走后给你们的东西。”
说着,我也不去看他们是什么表情,有些失神地拿出第一件东西,然后直接递给尤爸爸和尤妈妈。
“叔叔,阿姨,这里是乐凡这些年的积蓄。”我从中拿出一张卡之后,将剩下的东西全都给了尤爸爸和尤妈妈。
尤妈妈将那一包用信封装好的银行卡什么的抱在怀里,就忍不住开始流泪,低声地抽咽。
我将拿出的那张卡递给罗曼,罗曼震惊又不解地看着我。
我看了看她怀里那个已经哭肿了双眼的徐文博,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文博,还记得阿姨和你说过的话吗?”
徐文博红着眼点头,我忍着酸涩笑到:“嗯,记得一定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这样,干妈才会高兴。你要相信,不管干妈身在何方,她心里一定是记挂着你的。”
我抬头,然后将卡塞进罗曼的手里,忽然觉得喉咙有些不适。
罗曼迟疑道:“洛素,这是什么意思?”
我笑到:“你放心,这不是给你的,这是乐凡给文博的生日礼物。你先帮他保管着,这里面现在还没有多少钱,不过乐凡已经将要给文博一直到十八岁的生日红包都给我暂时保管了。以后每年文博生日的时候,我都会往里面打钱,而且,这张卡,密码我会告诉文博,除非他自己愿意告诉你们,不然密码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罗曼一瞬间又红了双眼,她猛地用双手拿着那张卡捂着脸,颤抖着身子,即使她已经极力地掩饰了,却依旧能听到她哽咽的声音。
我仰起头,忍住眼眶的热涌,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然后将盒子递到罗曼面前。
罗曼愣了愣接过去,我道:“这里面有九封信,上面都有日期,每年文博生日的时候,你都给他一封,直到十八岁。”
罗曼拿着那盒子和那张银行卡,沉默不语。
我吸了吸鼻子,继续拿着箱子里的东西。
每拿出一件,我的心就撑了一分,因为每拿出一件,就意味着,乐凡离我们原来越远。
我从箱子里拿出了两个袋子,然后递给了尤爸爸和尤妈妈。
尤妈妈接到手里,然后拿出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两条围巾,一灰一蓝。
“阿姨,叔叔,这是乐凡在两年前给你们织的围巾,原本…两年前就该给你们的……”
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楚,我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湿润,笑到:“乐凡她…手很巧,最喜欢做这些针线的东西,哪像我,什么都不会,平时衣服破了什么的,都是她帮着我缝……”
我又拿出了三个袋子,一个递给陈瑞豪、一个递给罗曼、一个递给徐文博,陈瑞豪在接过那个袋子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呆滞了。
我轻笑一声,用只有我们两个懂得的话说到:“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在你家里说那些话的原因。”
说完,我便不再理会他,目光转向罗曼和徐文博,“这也是乐凡留给你们最后的东西,她让我告诉你们,不管发生了什么,希望你们都能够温暖幸福地活下去。”
我呼了一口气,眨巴眨巴眼睛,笑笑,乐凡说过,她不喜欢看到我们为她而难过,她想要看到的是我们都因为她而感到快乐。
最后,我拿出了箱子里最后的东西。
六封信。
一封递给陈瑞豪、一封递给罗曼、两封分别递给尤爸爸和尤妈妈,自己,留了两封。
递给他们之后,我一句话没有说,直接就冲出了病房,这时候,谁都没有说我什么。
刚出病房,秦明茂就拉住了我的手。
我一抬头,就见到他不可置信地双眼,我连忙甩开他的手,埋头就往外冲,不让他看见我的悲哀。
不过,待我跑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秦明茂却还是追上了我,然后越过我,拉着我,将我拖进车内。
我靠在车后座,脱力地闭上了眼。
一只手触上了我的脸颊,“洛素,想哭就哭吧!”
那一刻,我压抑了两年的情绪,终于毫不掩饰地爆发了。
发泄过后,因为太过低落的情绪,即使我将秦明茂的的肩膀哭湿了,我也忘了尴尬了。
“秦明茂…”我轻声道。
秦明茂看着我,皱着眉,什么都没说。
“谢谢你。”
说完这句话,我有些粗暴地擦掉脸上的泪水,再一次恢复到那个坚强的洛素,“能不能送我去一下邮局,或者,你下车,我自己去。”
秦明茂一言不发,下了车之后绕到驾驶座,直接开车往邮局而去。
进了邮局,邮政这些年其实已经很少有寄信了,不过还是有的,虽然现在通信发达,可是寄信却是有着特别的意义存在。
寄了信之后,回到车上,我轻声笑笑,“你知道这封信是寄给谁的吗?”
秦明茂低声道:“寄给谁?”不过也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心不在焉。
我低下头,拨弄着手中乐凡留给我的信封,“寄给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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