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笑笑鬼哭狼嚎的在桌子和屏风之间穿梭躲闪着,大声哭嚷道:“不是啊婆婆,下午我是去买东西的,结果碰见十皇子,是他硬要带我去吃东西看戏压马路的啊!”
“十皇子?”芮婆婆终于停了下来,“你怎会碰见他?”
“他出宫办事碰上了嘛。”芮笑笑可怜兮兮的躲在耿妙恬身后,“而且他下午差了人来告知妙妙的。”芮笑笑不满的戳了戳耿妙恬,“你为毛没有告诉婆婆。”
耿妙恬无辜的看看芮笑笑,又无辜的看看听到“十皇子”三个字后正处于偃旗息鼓状态的芮婆婆,缓缓道:“我……我下午有事……忘记了……”
芮笑笑欲哭无泪的看着耿妙恬,继而哭丧着脸对芮婆婆说:“你看嘛,是她忘记了。”
芮婆婆个头不高,整个人却是白白的,加上天生一副好面相、讲究用度,所以并不似一般府里有些年纪的婆婆般老态龙钟。
不过要说面目可憎、凶残狂暴,相信没人比得上耿府的芮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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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婆婆是耿妙恬娘亲的随嫁侍姆,宣继十二年的一天晚上,正值四岁的耿妙恬发烧拉肚子,芮婆婆比谁都心急。半夜亲自将发烧期间用的布拿出后门烧,就是在那时候,见到了一个独自走在盛都冬风里的,哭得惨兮兮的小豆丁。
赶紧用大衣将小豆丁包住,看小豆丁的衣物不过寻常人家,和芮婆婆交好的耿府下人都来看这个走丢的小豆丁,小豆丁只顾着嚎啕大哭,问娘不知娘,问爹不知爹,更不知家住何处,问今年多少岁,只会用小短手颤颤巍巍的比个“三”。
征得老爷的同意后,第二天府里便在盛都各处张贴了寻人启事,可一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仍旧没有人来耿府认领这个整天只知道睡吃睡吃、却和耿府小姐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小豆丁。
所以说到底,芮婆婆是芮笑笑在这个世间,除了耿妙恬之外,唯二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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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芮婆婆仍旧喘着粗气,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突然看到桌上的黑色衣袍,这样的材质,却不是耿府里的。
耿妙恬此刻也被这件衣袍吸引了注意力,适才她只顾着泡澡和想事情,完全都没有注意到桌上还有件衣袍的存在。
再定睛一看,这分明就是十哥常穿的黑色衣袍嘛。旋即看向一旁想要尿遁的芮笑笑,笑嘻嘻的对坐着的芮婆婆说:“婆婆啊,看来,笑笑今日可是捡到桃花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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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前的朱门被缓缓推开,嵇修走进大门,里面一副艳光四射的光景,满目皆是金碧辉煌、珠光宝气。
红布金丝的桌上放置着美果醇酒、水陆八珍,阵阵丝竹之声点点碎碎传来。
走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旁,嵇修俯下身唤了声:“十爷。”
阚晟晖回过头,嵇修道:“芮姑娘已经抵达耿府了。”
阚晟晖点点头。
嵇修继续说:“您让嵇修查的事也有了着落。”继而小声道,“今日纳容街那小女孩是随父亲到盛都游玩的,那老妇人是小女孩的侍姆。而小女孩的父亲正是,夏泰耘。”
阚晟晖闻言,道:“再去细查夏泰耘的妻室,尤其是今日那个侍姆。”
嵇修应声,随即退出了房阁。
阚晟晖对面的中年男子说:“十皇子可是有事急需处理?”
“无事,不过是些琐碎。”
“十皇子日理万机,断然不斯须自逸,岂是我等一介草民可知。”那中年男子举起跟前的青玉杯,道,“草民再敬十皇子一杯。”
阚晟晖举杯应和,道:“夏老板自谦了。”放下酒杯,问道,“夏老板此次北上盛都,可是自有安排?”
“此次夏某协小女北上盛都游玩,未曾有任何安排。”
阚晟晖举杯道:“若是夏老板不介意,这几日就由我为夏老板安排游都可好?”
夏泰耘赶紧站了起来,屈身恭敬道:“那夏某在此谢过十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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