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逃离琥越,以韩阳为首的韩氏一族被俘,皇宫封禁被解。苍彦易扶苍鸿宇再登帝位,朝堂运转如旧。
只不过皇帝经过此次宫变,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苍鸿宇虽坐于龙椅之上,但实则有了太上皇颐养天年之意,朝堂政事现大多下放交于荆王,自己每日除了上朝下朝,便不问朝事了。
荆王虽仍是亲王之位,但实则大权在握,与帝王之位不过一步之遥!
纪以寻昏迷中转醒,内侍前来禀报,苍彦易撂下书房内议事的朝臣,大步来至主院。
“三嫂,你怎么不和我说话?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怪我没有告诉你实情?”苍彦雅坐在以寻身旁,见以寻从醒来之后就一直没和她说过一句话,有些忐忑。毕竟苍彦易假死一事,凡是他们身边亲近之人都知道了,唯独瞒着她,让她痛苦伤心一场,确实不该,“三嫂,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是三哥他不准……”
苍彦雅没说完,便见外间走来一个挺拔身影,看清来人,忙止了声,吐了吐舌头。
紫金蟒袍,腰间系一龙佩,即使这个男人闲庭信步,身上也散着一种威压,迫的人不自控的战栗。
叶菡见了上前行礼,下意识地敛声屏息。如今这个男人,再不是以前的荆王了。不久之后,他就会是苍渊的帝王,生杀予夺,只在他一手掌握!荆王府和纪家也再不是互助的形势,而是君与臣,主与仆!
苍彦易走至绣凳坐下,紫金镶边袍角垂地。他坐下,纪以寻不看他,不说话,目光直视前方,似是看不见他一样。
苍彦雅见状,领着叶菡等人退了出去。偌大寝房,只剩下两人对坐。
以寻不说话,一直就那么坐着。苍彦易原本稍稍上扬的嘴角垂下去,面色渐渐阴沉,和他预想的不同。他满以为纪以寻见了他,会哭着扑上来,会和以往每一次她做噩梦醒来一样,抱着他嚎啕大哭,会一遍遍说让他不要走。
可这次,她没有,甚至再不看他,眸中再无了眷恋浓情,取而代之的只有冷漠。
她还恨他吗?苍彦易握拳,即使是‘他死了’都不能回挽?两人就这么僵着,冗长沉默。苍彦易心中怒火上涌,他此刻是恼透了纪以寻的执拗决绝!
他的骄傲霸道,断不会先低头,不再僵持,起身,拂袖而去!
深夜,内侍前来书房急急禀报:王妃突然不知怎么了,半夜醒来,竟一直在院儿里找,也不知道找什么。叶护卫拦也没拦住,没了办法,现在请王爷过去瞧瞧。
苍彦易过去的时候,纪以寻正在院内花丛中蹲着,蓬头赤足,只穿了个中衣。她身后跟了一群侍女,都在劝她,她也不听,一路匍匐,不知道在找什么。
苍彦易额角一跳,上前一把将她从花丛中拽起身来,“纪以寻,你又胡闹什么!”
她不说话,挥开他的大掌,蹲下身子继续找,她找的很急,身上蹭的全是泥土。
苍彦易咬牙,不同她多话,弯腰将她整个人抱起,转身大步走进寝房。将她放在床上,以寻还要起来找,苍彦易大怒,一拳砸至床帏,砰的一声巨响!
以寻一惊,呆愣了片刻,安静下来。
苍彦易见她安静了,伸手想要将她揽入怀中,谁料还未触到她。以寻却慢慢后退远离他,缩至床角,双臂紧抱着自己,头埋在膝盖里。
抬起的手臂微僵,苍彦易一双凤眸紧盯着她,阴鸷冰寒!
纪以寻这样一反常态,井尧心下不宁,“爷,王妃这样,还是宣府医来看看较为稳妥。”
“纪以寻!你不要给本王装疯卖傻!以为装疯卖傻就可以和本王完了?”苍彦易冷笑,将她强拖过来,钳着她下巴,阴鸷道:“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本王!”
苍彦易说罢丢下她,转身,看着床前的绣凳,大怒之下,一脚踹去,绣凳登时四分五裂!
是她来先招惹他的,现在后悔了,想离开?痴人说梦!
井尧连忙跟上,走时回头看了一眼纪以寻,她缩在那,一动不动。她这样,井尧心下一跳,总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
以寻的异常,苍彦雅开始只以为她是在赌气,可是几日之后苍彦雅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纪以寻不光不开口说话,她也不消遣,每日只知道找东西,其余时间就一直缩在那一动不动。
甚至连她素日里最喜爱的折耳猫,她也不理睬。苍彦雅试图和她说话,但以寻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似乎谁也不认识,谁也不理睬。
请了御医来看,御医诊脉后不敢断言,只开了些无用的补药。叶菡见以寻日渐憔悴下去,百般无法,便派人往纪府送信,请何岚过府前来瞧瞧。
何岚接信,忙携了纪以驰前来。何母亲自前来,荆王没有拦着不让见的道理,引了两人至后院。
何岚见到以寻时,她正蹲花丛中找东西,身旁苍彦雅抱着折耳猫在逗她说话,她不理,只认真地在找。
阳光很暖,她外穿了一件坎肩,腰带紧系,身形削瘦。花园中各色娇艳春花对比下,她的苍白肌肤白的近乎透明。
何岚走近蹲下,素手将以寻扒着花茎的小手裹住,温声道:“寻儿。”
以寻手下一顿,转头看何岚。
以寻脸上的伤疤,何岚是第一次见到。她初听闻以寻毁容时就要过荆王府来探看,可是当时朝中情形紧张,纪以驰和纪文博都拦着她,她只得作罢。
伸手扶她脸颊,掌心下的触感磕磕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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