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寻见已近亥时,天色已晚,苍彦易与井尧等人还未回来,便抱着折耳小猫一起出去寻他。叶菡本要跟着,以寻却留她在厢房,玄天观如此大,能不能找到苍彦易,以寻也只是打算碰碰运气罢了。实际上是想着一个人出去散散心,带着她反不自在。
叶菡无法,嘱咐了以寻早些回来,便留在厢房内收拾寝褥洗漱之物。
以寻出了厢房,沿着路慢慢走着,苍彦易近日总是外出,晚上也回的很晚。她与他赌气并未细问,但心中却十分疑惑,苍彦易在这里,不必会见朝臣,这么晚了,他会是在做什么呢?
以寻想着想着,突然发现自己脚下的十字交叉口,自己好像已经在路过好几次了,抿唇,往从相反的方向往回走,转了一圈,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这次,以寻十分确定,是自己迷路了。
正犹豫着要往哪个方向走时,突然看见远处有人走了过来。那人忏衣布鞋,木簪束发,面相不过双十年华的俊俏二郎,却有着一双比幽潭还要深邃的眼眸。
风华这二字,以寻只在两人身上用过,一个是苍彦易,另一个便是苍彦曜。但现在,以寻看着缓缓走来的男子,终于找到了第三个适合用这个词的人——澜泽。
如果是苍彦易是冰冷,苍彦曜是阴鸷,那么澜泽便是淡然,自带着他们二人没有和善,一种仙风道骨,使人仰慕钦佩。
两人见了,相互行礼。
“这么晚了,荆王妃怎么会独自出来?”
“天气有些闷热,所以出来透透气,到不想竟迷了路。”以寻挠了挠头。
澜泽看了看四周,笑道:“此路设了八卦阵法,只有晚间才会启动,王妃走不出去也实属常事,随贫道来吧。”
以寻点头,也学他看了看四周,“阵法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听她的自言自语,澜泽笑了笑。
他这丝笑意,被以寻的余光捕捉在眼里,很是惊艳。两人并肩行着,以寻心内竟生了一丝悸动,侧首看他。
察觉到她的目光,澜泽问道:“怎么了?”
以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样盯着一个男子看,双颊一红,“没什么,只是感觉很奇怪,以寻竟对对观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之感。”
澜泽淡笑:“那是因为荆王妃之前丢失的七魄召回后有些消散,贫道将其带在身旁将养了两日,方才使七魄归体。虽然荆王妃醒了,但七魄会有感应,所以才会生出这种亲切之感。”
以寻点头,“怪不得,总觉得靠近你会便有一种熟悉感。”
喵呜~喵呜~
折耳小猫在怀里不安分,以寻用五指替它梳了梳皮毛,梳理间,水袖摇曳,露出一截皓腕。
澜泽瞥眼见了,眸光微动。
二人行至一颗柳树下停了步子,澜泽道:“已经出了阵法了,王妃可自行方便了。
以寻回头看时,哪里还有那十字交叉路,只剩下一片花海,笑道:“幸而遇到了观主,不然估计今晚以寻就要在这阵法中转悠一夜了。”
澜泽颔首,“方才无意间见荆王妃腕间扣一血链,细查之下,并非凡品,不知贫道是否有幸一观?”
可能是由于那种出自内心的熟悉,以寻想也没想便伸出了手,“这血生链是孟婆婆送给我的,保我在龙腾大陆免遭天谴。”说到这,以寻笑了笑,“这一路下来,它的确救了我好多次,也幸亏有了它,我才能活到现在。”
“天谴。”澜泽低声重复,沉静眸光微微波动,看向以寻。心底生出触动,这个女子,为了来这里到底付出了多少?即使生前免受天谴,那死后呢?死后灵魂还是逃不脱惩罚的!
“这些都要感谢婆婆,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受牵连,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遇见她了。”以寻这些话她从没对旁人提起过,即使是苍彦易,现在竟然一股脑的全说给了澜泽听。
她有些失落,澜泽安慰她,“放心,相信孟婆在另一个世界会安然无恙的。倒是荆王妃要小心,这血生链是神物,不宜轻易漏于人前,免得落在一些心怀邪念之人眼里,以免引来无妄之灾。”
以寻收回手,点头笑道:“嗯嗯,我记得了。”
正说着,忽然怀中折耳小猫一动,竟跳出怀中,往那阵法中去了,以寻下意识去追。
方踏进阵法,只觉脚下一空,低头看时,竟是万丈悬崖!
“小心!”澜泽忙扣住以寻皓腕,手臂用力,将她揽在怀里向后退,出了阵法。
这一惊吓,以寻有些瘫软,澜泽扶她在那柳树靠下。以寻不放心折耳小猫,“小易它闯进去了,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猫眼通灵,不会出事的,它玩一会儿,自己便会出来。”
以寻放了心,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澜泽扣在掌间,俏脸一红,忙要抽出来,却听澜泽道:“别动!”
以寻莫名,“怎么了?”
澜泽看着她,唇瓣张合,缓缓道了一句话。
以寻闻言身子一颤,仰首看他,那眸光浮动,灿若星河!
——
玄天观后山是花田,卓南抱剑在怀,身处花田,仰首观望天上繁星。已是夏至,偶尔有一两只萤火虫飞过,繁花开遍,铺了满地,一处人间仙境。
隐隐听有脚步声,那步子轻快。卓南侧首,正见纪以寻提裙走过来,那身形如燕,笑意明媚,即使容貌尽毁,却丝毫不掩其灵动,绝色不可方物,“卓南,阿易呢?”
她脸上笑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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