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们兄弟感情很好的,他总是粘着他,一切在那年都变了,清莲死的那一年。
他知道与夏陌殇无关,只是当天若不是他耽搁了自己的时间,自己找清莲的时间晚了些,也就不会看到清莲倒在血泊里的样子,他一直这么固执的认为,所以与夏陌殇越来越疏离,甚至远离这里,去了边塞,从那事发生以后,他就从未与夏陌殇好好说过话,更别提以前的情分了。
如今这么提起,竟是为了清莲,夏陌殇看着他卑微的样子,心不免痛了一下,他让他失望至极,他相信让他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背叛自己。
“帮我去做一件事。”
明明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计划来的,可是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画面,他心里却有着难以言喻的触动。
见到他松口,夏陌宁赶忙站起身,毫不犹豫道“你说。”
半个时辰后。
夏陌宁被带离地牢,只剩白清莲一人,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内心无法再平静,夏陌宁,你怎么这么傻,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眼泪不自觉留了下来。
他为了自己,竟然连自尊任人格都可以抛弃,在夏陌殇面前如此卑微的乞求,这绝不是她想看到的,她心中的那个夏陌宁不该是这个样子。
都是因为她,害了他,可现在自己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因为夏陌殇最后说过,如果她死在这里,夏陌宁也活不了。
看着他冷漠的目光,清莲一点儿也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亲兄弟又如何,是夏陌殇的话做得出那样的事情。
夏陌殇要夏陌宁做的事情,很困难,但宁王却没有选择。
隔日夏陌殇就恢复了夏陌宁亲王的身份,随后将他派往南楚,负责收复南楚以及坐守南楚,掌管那里的一切。
夏陌殇答应他,只要南楚正式归复东夏之后,他就放了清莲,所以夏陌宁义无反顾的去了,为了清莲,这点事不算什么,这点夏陌殇也很清楚。
半个月后。
雪初孤身一人走在空荡的长廊中,只有脚步声的回声,两边点着火把,绝美的容颜忽明忽暗,每走一步,雪初的心就越沉重。
走廊尽头是大堂,入眼的便是高大的束龙雕塑,这里是夏陌殇曾经来过的地方,而在此等候她的也是曾经那位玄虚长老,他一点儿变化也没有,依旧是个超脱尘俗的高人。
看到雪初的那一刻,玄虚便陷入了回忆,脑海中是那个高傲的女子,目空一切,再看眼前,不由得感慨“你跟你的母亲,真像。”
这已经不是雪初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了,并没有多大的感触,对着这么个世外高人,不免有些紧张,但她还是能够保持镇定。
“小女有一事相求,还请长老帮忙。”
说着,往地上跪下,十分诚恳的样子。
也许是因为洛星儿的缘故,看到这样的情形,玄虚反倒是有些不习惯起来。
“快起来,有事直说,能帮的老夫一定尽力。”
她女儿可比她看上去好相处许多,玄虚在心里暗自点了点头。
雪初并没有站起身,道“我希望长老帮我,找到凤吟。”
闻言,玄虚一惊,万般不解“它不是在你身上吗?”
之前他也有感应到凤吟的存在,虽然很微弱,但如今听她说这话,他就不太明白了。
雪初摇了摇头“长老有所不知,虽然它一直在,但是我完全感应不到它的存在。”
按照那个人所说,凤吟的确是在她身上的,而且应该与主人早就有所共鸣了,但是她本身完全没发现它的存在,并且自身也没有受到凤吟的影响,好像凤吟完全沉睡了一般。
听她认真的说着,玄虚开始打量起她,渐渐的他似乎发现了端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里震惊的很,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能感受到凤吟的气息,可为何完全像死物一样?
于是走上前,将手放在雪初头顶,只见一股淡淡的金黄色气息不断涌入雪初头顶,只是片刻的时间,又全数返回。
她在排斥玄虚的接近。放下手,玄虚神情变得严肃。
“的确是有些奇怪。”
“看来得请两位师兄出关,合力催醒凤吟,才有可能与它对话。”
玄虚看着雪初,十分严肃的说着。
一个月前。
冰冷的房间内,冰冷的寒玉床上,躺着一个浑身白衣的女子,周围寒气环绕,幻如仙境,而她又那么安详的躺在那里,面色红润,好像睡着了一般。
刚进来的冥王和蔷薇呆呆的站在那里,眼前的一切难以置信,良久,始终不法回过神。
怎么可能呢?这一定是在做梦,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这个消失了很久很久的师傅也是骗人的,一定都是自己的错觉。
蔷薇待在原地,始终不敢相信,而冥王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早就已经无法言语了。
言老看着面前失态的两人,道“我知道这一切很难让人相信,但是真的。”
说着向前走了几步,望着眼下的星儿,满眼柔和。
“我花了十七年的时间,尝尽了各种办法,始终没有救活她,只能保持她的肉身而已。”
顿了顿“终究是我太无能。”
没错,眼前躺在这里的人,正是洛星儿,仓冥宫的创始人女帝,在十七年前就命丧仓阳顶的人,冥王目光呆滞,一步步向前挪着,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大脑失去了活动。
手指情不自禁的向前伸去,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赶忙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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