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忽而发觉玻璃窗上倒映出的自己身后多了个重叠的影子,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情不自禁地往后一缩,正好撞上一具几乎紧贴着她的身体。
“你吓死我了!”叶琳琅看清了那人的脸,方才拍着胸口没好气地说道。
我却依然学着她鬼祟张望的姿势,脸上写满浓厚的兴致,像只午睡后看见飞虫的狗。
“咦,你在看什么?”
叶琳琅还来不及解释,我的视线已定格在同样的一点,过了一会儿,我脸上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你的老公,抓着别的女人的手!”我一字一句地对叶琳琅说,语气有如求证。
她脸色铁青,我轻轻推开她,冷笑一声,抬腿就要往餐厅里走。
叶琳琅想也没想地拖住了我,“等等,等等!你不要进去……”
“为什么?难道你就这样忍气吞声了?”
叶琳琅的手微微一抖。我感觉到了,低头看着她:“他是不是经常这样?”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她是代孕女子,泽铭是三代单传,家大业大,而我又没有给他生个一儿半女,婆婆为这事很是着急,都是我不争气。”
她居然肯为他如此委曲求全,真是情到深处无怨尤啊!
可是,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正因为他们之间没有爱,她才会这么轻松,如果真正爱上一个人,眼睛里绝对容纳不了一点沙子!
可是,事情往往是到后来才看清楚,然而回首往事,我们已经忘记了来时的路。
我转过脸来,一脸讽刺,“你这个贤妻良母做得真伟大!要是在古代,你肯定主动给你老公纳一群小妾!”叶琳琅好气又好笑,可想到笑话背后的可悲事实,心里又灰暗了下来,叹了口气,“这个时候生气是正常的,但动手于事无补。”
叶琳琅再度抓住我的手将我拖住。我一脸不耐,碍于旁人侧目,才不便发作,见抽身不得,我顺着她的力道坐到她身边。
叶琳琅觉得不妥,松开我的手,往里挪了挪。
“喂。“正在这时,我的手机来了一个电话。
“喂,泽铭吗?你不是发短信叫我到近水楼台?我到了这附近,但找不到近水楼台在哪里。”拉链尚未彻底打开,叶琳琅再熟悉不过的那个白色的狗头就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她起初一愣,回过神来的瞬间竟然红了双眼。她起初还想掩饰,睁大眼睛露出夸张的惊喜,或许是自己都意识到那笑容太难看,侧过脸深深吸了口气,语调里已带着哽咽。
她朝那只狗伸出了双手:“大丫,你真的是大丫吗?”
“啊!”在场的人都只听见她的一声痛呼,定下神来便已见她捂住自己的一只手,再松开时掌心沾满了血迹。惊慌失措的狗狗在她白皙的手背咬下了极深的牙印,煞是惊人。
孙泽铭大怒,抬脚就要踹向那只狗,被叶琳琅使劲拉住:“不关它的事!”
“你没事吧?琳琅?”我忘记了要客套,冲过去查看她的伤势,孙静雯看到我反常的举动,心里有点发酸。
狗狗趁机蹿了出去,在它完全陌生的空间里恐惧地疯跑,撞倒了桌上的酒杯和蛋糕,眼看就要跳上墙角的矮几——那上面点着数根香薰蜡烛,而窗帘近在咫尺。
孙静雯唯恐引发火灾酿出大祸,想也没想地扑过去按住了那只狗。老狗龇牙弓背做攻击状,孙静雯躲过,将它抱在怀里安抚地摸着它的皮毛。不枉这五年来的朝夕相处,它感受到熟悉的人类气息,一会儿之后终于不再狂躁,缩在孙静雯怀里瑟瑟发抖。
“难怪都说狗是没心肝的动物,养不熟的畜生!”孙泽铭朝那只狗怒目而视。孙静雯抱着狗,觉得自己仿佛无端地与闯祸的家伙并入了一个阵营。
叶琳琅看着孙静雯怀里的狗,又看了看我,低声自嘲道:“当初把它买回来的时候它才那么大,天天搂着睡觉,赖在我的怀里怎么都不肯走,它早就不记得我了,离开这么久,人都不记得了,何况是只狗?“
我仔细看过她的伤口,果断地说:“你现在赶紧跟我去医院,不及时处理是要出问题的!”
“不用,包扎一下就好,你陪静雯吧。”说着就要走。
我一把抓住她,“我看你是搞不清状况,狂犬病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我送你去,现在就走!”我说着就把自己的外套套在了她的身上。
从宾馆出来,孙泽铭的眼睛里全是那个女子,没有向叶琳琅这里看过一眼,所有的亲戚看了看叶琳琅,又看了看孙泽铭与那个女子,都感到异常尴尬。
眼看我要冲过去,叶琳琅紧紧地抓住我,示意我不要冲动,可是,我还是挣脱了叶琳琅的手,径直走了过去。
“她是我的一个朋友,来找我有点事,刚才多谢姐夫照顾了。”
叶琳琅知道我是为自己解围,不想自己在亲戚面前颜面尽失,感激地看了看我。
孙静雯却忍不住了,拉了拉我的衣袖,一脸的不高兴。亲戚们对这位未来女婿的评分也降了好几等,还没有结婚呢,就敢当着静雯的面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的。
阿兰回头看了看孙泽铭,等待着他的回复。
“这样也好,既然是你的朋友,你们就好好聊聊吧。”
阿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还对自己深情款款的男人,居然转眼就不认账,还把自己推给了另外一个男人。当时就想发作,却见孙泽铭一个劲给她使眼色,她只好强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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