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的岁月有多久,心里背负的压力就有多深。
对郝思念而言,与其说是压力,不如说是罪孽。那种不见刀光影,只闻血泪声,我不杀别人别人却因我而死的负罪感,在无数个昼夜星辰里让她痛苦到无以复加、生不如死。
直到很久以后的一个夜晚,其实也不算很久,一年而已。那个滂沱大雨、风雪交加的夜晚,郝思念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一身冷汗像“回南天”天气里的水珠雾气,一刷一刷的从蓬松的头发缝隙里洒在脸上滑过脖子再渗透进衣服。
她的耳边脑子周围悠扬着刚才梦里的一阵咒怨凄凌的声音。
你为什么杀我,你为什么杀我,你为什么杀我......
哀怨悲悯的声音,一声一线都在撕扯着郝思念的灵魂。
那是林雪瑶妈妈的声音。她躺在棺材里拉郝思念下去,郝思念拼命挣扎,可任凭自己怎么挣扎郝思念都摆脱不了她妈妈那双苍白露骨似九阴白骨爪的双手。无奈,郝思念只得一把斧头砍掉那双手,瞬间溅射的鲜血把她惊醒了回来。
郝思念气踹嘘嘘的疲劳在深夜的房间里幽灵跌宕。没几分钟她就掀开被子,冲出了房间,冒着风雪,光着脚丫,身着单薄,衣衫褴褛的穿过万众丛林,任凭凄风冷雨肆意吹打,任凭枝叶刺根扎进脚底,落魄不堪的跑到林雪瑶妈妈的墓前扬天长哭。
哭了很久很久,哭到地天荒。自己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仿佛失去意识的哭下去,失去底线的哭。
等到再次苏醒过来,是两天后,在医院里。一家人盼来她的苏醒,都欣喜若狂。可古兴跃兴喜的同时还是不忘对她一顿批斗。可是郝思念俨然已经变了一个人似的,任凭古兴跃怎么毒舌烂嘴,她都不发一语。这要是以前,古兴跃这般批斗,她早就控制不住和他对干起来了。可是现在,她只是一味的无声的流眼泪,双眼目光呆滞,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像个遭受精神撞击的精神病患者。
其实她这一年来差不多都是这样过的。无论在家里还是学校,精神始终处于涣散的状态,眼泪总会说流就流,像水龙头,没完没了、毫无征兆、毫不防备的流。
古兴跃想过很多办法,请心里医生,请江湖朋友,施展了各种严肃和逗逼的方法都不管用,反而情况越来越严重。以前还隔三五天的吃点喝点,最近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
古晓晨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把郝思念当初用来治疗他的独门法宝:十二星座大比拼来治疗她,可不知道是这种方式不太适合用在女的身上,还是她的情况真的太严重,试了好多次丁点效果没有。可是古晓晨并不放弃,仍然每天趁着家里或医院没人就歇斯底里的表演。
郝思念实在忍受不了,终于开口说了话:“我的绝门法宝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驾驭的了的。”
古晓晨就问她:“那我要怎么才能驾驭它来治好你?”
郝思念突然猛的坐直身体,“去给我买红烧排骨饭,等我吃饱了再告诉你。”
古晓晨终于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的坚持辛劳没白费,总算把她拉回了神,高兴的捧起她的脸蛋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马上就去,很快就回来。”古晓晨边跑边说。
哪知古晓晨一走出房间,郝思念就又泪眼汪汪。
其实不是她回过神来,而是她实在受不了他的吱唔八爪,不知怎的,他的癫狂有种让她倒胃口的感觉。所以就把他支开。
男人落魄时,只要是个女人出现,稍微贡献一点情感,就会治好他。可是女人却恰恰相反。女人落魄时,出现再多男人也不管用,出现的越多,贡献的情感越多,只会让女人越反感。当然,除了最爱的男人。
郝思念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男神胡帅,想他的笑,想他的泪。
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因为你成了今天这样。我知道你不希望粉丝这样的,可是我也不想的,我无意的。可是事已至此,罪孽已经造成,我已经无路可退了。如果你不属于我,我该如何走完这一生?
景天阳终究没有违背郝思念的意愿,如愿的去了北大,主修生物科学。碰巧寒假,一放假就回来,和古晓晨一样,一刻也不愿意离开郝思念。任他再怎么不愿意,毕竟有个古晓晨在,古晓晨会用尽一切办法轰他走,以此来创造二人世界,可是自己又被郝思念给轰走了。
这一年来,林雪瑶再也没有理过她。自从她妈妈死后,她就把自己一头扎进了学习里,视一切都为浮云。果不其然,高三以来,成绩直线上升,已经稳保在前五名了,也受到越来越多的师与校领导的重视。
自卑的女孩儿最大的优点是在遇到撞击后会越来越认真,无论哪方面,自卑式的认真,但是最后成功的却很少,因为她们自卑的本质没变。
叶曼瑜则保持不便,面对两个姐妹的友情在逆行的道路上有增无减,她继续当块砖,哪边需要哪边搬。可是终归找不到一个落脚点。
而郝思念却恰恰与林雪瑶相反。自信的人遭受撞击后会越来越自信,尽管这中间会经历一段漫长的缓冲期,可是她的本质没变。
高三最后一学期的第一天,郝思念如期回到了久违的学校。一踏进校门,首先没回教室,而是在校园里转了几圈。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一场心灵洗涤,看着陪伴了六年的花花草草、高楼建筑,如今已经没了亲切感,反而有种走进了外星的感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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