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缓缓停下,赵默将车上熟睡的人抱下来,虽然怀里抱着谢语,但他走起来依旧轻松,平稳的上楼,打开房门,将身上的人放在床上,动作之轻,仿佛床上的人是个瓷娃娃,受不得碰撞。
等把被子给他掖好,有下楼去把谢语的行李拿上来,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折叠好,放进他的衣柜里,衣柜里又多了一个人的气息,那种淡淡的清香,就像阳光晒过的棉被,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房间还是以前那个房间,可床上多出来的那个睡像不怎么好还缩成一团的人,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好像开始有一点家的氛围。
赵默贪婪的吸了一口谢语身上那久违的如同远处灯火般,因不清晰而凝成一点的气息。这么些年,无数个夜晚,他都想抱着谢语安安静静的入眠,现在这人终于出现在他身边,如此真实可感。赵默躺在谢语旁边,眼睛盯着谢语白皙的脸,薄薄的唇,心潮起伏,小腹处一阵热浪袭上,终究还是压抑住了。伸出手,在谢语额头上磨蹭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晚安。”
眼前的景物慢慢清晰,谢语起身,身旁床铺的褶皱提醒他昨晚旁边有人,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住了,他搬到了赵默的家。床边没有拖鞋,只好光着脚走出房间。刚一拉开门便遇到正打算叫他起床的赵默。
赵默看他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把这个穿上。”他脱下自己的拖鞋,给谢语穿上,转过身去储物间拿另一双拖鞋,顺带把毛巾和牙刷递给谢语。
等谢语洗漱好,赵默唤他到厨房吃饭。桌上几个清粥小菜,伴着屋里淡淡油烟味,想必应该是他早上起来做的饭。谢语尝了一口,这大概是他这几年吃得最像样的一次早餐。把头埋的很低,几乎脸都要贴到碗上。
“谢语。”
听到赵默呼唤,谢语一下子把头抬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人,额头上还有未干的汗。
“嗯。”谢语喉咙里轻轻发出一点声音。
“你现在有工作吗?”
“有,嘉禾路那边的艺海,教乐器。”
“嗯,那快吃饭,一会我送你过去。”不带任何商量的语气。
一路上没有任何语言,沉默。谢语把头低着跟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两只手的食指不停缓缓的绞。短短的十多分钟的路程却显得很难熬。
车子停靠在艺海门口,谢语下车,对着车里的人说了一声:“路上小心。”
“嗯,中午我12点下班过后来接你,我们出去吃。”说完将车窗关上,向医院开去。
其实,赵默昨晚打算问他这几年去了哪,为什么不和他联系,还有他六年前的问题他还没有回答,太多问题想问他,可看到他那睡得那么安稳,不甘心又变成了不忍心,或许他有什么事不想提起,或许有一天他会自己告诉我,可心中又害怕在这谢语缺失他的这六年中曾有过心灵的走失。赵默对自己的东西有近乎疯狂的占有欲,可他的心清清楚楚的告诉他,无论这六年谢语做了什么,这次他都不打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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