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丽丽啊麦丽丽,你爷爷不仅害死了我,连你的师兄也一起害了,这可怨不得我啊!陆言少把所有的不是都推到了麦老爷子身上。人之将死,也顾不得老头子的好了。
突然他看见眼前的树干上有一个小东西在蠕动,个头儿不大,但是真的在动。
“哇塞,真的有生命存在啊。”陆言少腾一下站起来,使劲揉揉眼睛,开始观察眼前的树干。原来是一群蚂蚁,沿着树干从上往下搬运食物。
蚂蚁……陆言少变得兴奋起来,既然蚂蚁不怕瘴气,那么肯定有它的原因。他顺着蚂蚁穿梭的路线往下看,它们一直爬到地上,蚁巢就在树底下的一块石头下边。奇怪的是蚁巢周围的苔藓跟别的地方不一样,茂密而且茁壮,颜色也泛黄。
陆言少变得沉吟起来,按麦老爷子当初的提示,化解瘴气的解药就在这里了。可问题是究竟哪一种才是解药,活着的蚂蚁还是特殊的苔藓?这等于是一道二选一的选择题,以生命为代价的选择题。
不可能两种都试,在瘴气的环境里生长的动植物毒性剧烈,胡乱吃下去等于自寻死路。只有一次机会,选错的话命就没了。
陆言少坐在蚁巢旁边,静静地看着小家伙儿们上下穿梭。一瞬间他做出了决定,放弃蚂蚁,选择苔藓。他的选择没有任何依据,只是觉得吃蚂蚁会令人恶心,相比之下还是把苔藓放进嘴里容易接受。
陆言少用手指捏起一撮苔藓,感觉分量不够,又抓起一把,去掉上面的泥土,全部塞进嘴里。一股浓浓的土腥味钻进鼻孔,胡乱咀嚼几口,苦涩夹杂着土腥令人作呕。他强忍住味觉感官的不适,勉强咽下去。然后靠着一棵树干坐下,静静等待结果。
刚才还犹犹豫豫患得患失,现在反倒平静了,什么也不想,结果不是自己能决定的,自己只是做出了一个选择。结果只有交给上帝去裁决。
苦涩的腥味还残留在嘴里,那种感觉就跟嚼烂了一只蚯蚓,汁液还残留在嘴里似的。古怪的味道刺激着人的神经,头晕的症状好像没有再加重。一股凉凉的感觉从口腔延伸到喉咙,跟吃了薄荷糖差不多。陆言少闭着眼睛等待着结果,慢慢的,头晕的症状似乎有所减轻。
“妈的,运气真好,真的吃对药了。上帝他老人家还是眷顾我的,虽然吃了些苦头,终究没把这条小命收走。”陆言少心中大喜,又抓起一把苔藓放进嘴里,加大力气咀嚼,浓烈的怪味强烈的刺激着味觉神经。他吃过芥末,现在的感觉比吃芥末还要难受一百倍。但是还得忍着,想活命就得受苦。这次没有咽进肚里,感觉含在嘴里效果更好,甚至会品味出一丝吃薄荷的感觉。
头晕的症状渐渐消散,陆言少抓起一把苔藓飞快往回跑,心里不住地默念,欢欢,你有救了!
陆言少见到欢欢的时候,她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一丁点血色。任凭如何呼唤都没有睁开眼。他把苔藓放进嘴里嚼烂,然后吐在手心,一点一点抹进她嘴里。
欢欢的呼吸很微弱,蛊毒和瘴气在残酷地折磨着她的身体和神经,能不能活命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陆言少暗暗祈祷,上帝啊上帝,您肯放我一马,对于欢欢这么可人的女孩儿,真的没有一丁点理由把她带走。他抬头看看天,树冠的外面一片澄明。钱龙和葛教授他们还等着解药呢,真的耽误不起。
陆言少默默地祝福欢欢,希望她能醒过来。自己转身再次朝山谷深处走去,心里止不住默念:“欢欢,你一定要醒过来,我找到望月草就来接你回去……”
太阳越升越高,树林里的温度开始回升,瘴气愈发浓烈,一团团的白气从地上升起,笼罩住整个山谷。四周一片死寂,陆言少成了逗留在这片区域的唯一生命。脚踩在沉积的树叶层上发出有节奏的吱吱声,成了这里唯一的响声。
陆言少停住脚步,感受着大自然带给的震撼和孤独。人间地狱,绝对是他妈的人间地狱!他有一种想骂人的冲动,骂自己财迷心窍,稀里糊涂加入了狗屁考古队;骂葛教授,那么多风水先生,干嘛选中我们;骂麦丽丽,为什么就不阻止我呢;崔葛流壁和她同伙,连蛊毒都用上,还有没有人性……
陆言少把所有该骂的和不该骂的全部骂一遍,接着又骂一遍,心里总算舒服多了。不过脚下一直没停着,始终在往前走。自己也不知道离开欢欢有多远,一里,二里,还是十里。身边的树木开始变得低矮起来,树干也变得很细,陆言少认为应该是树种变了。地上开始出现一些各式各样的草本植物,或高或矮奇形怪状。或许在这里可以找到望月草,他变得精神起来,不时拔起一些野草和欢欢描述的望月草比对。
有一种草很奇怪,它只生长在树干上,锯齿状的叶子类似蒲公英,顶端开出白色的小花。陆言少判断这是一种寄生植物,靠吸收寄主的养分生存,它的生长发育和繁殖是建立在寄主的逐渐衰败之上的。一开始没在意,因为它不是自己要找的望月草。但是现在不得不注意它了,随着不断在树林里深入,白色的小花数量急剧增多,一开始只是偶尔出现,现在变得随处可见。更奇特的是凡是它寄生的位置,树干都异常的粗大,仿佛一个怪异的树瘤。
陆言少不禁停住脚步,仔细观察这些怪异的树瘤,潜意识里总感觉树瘤像人形。确切地说是倒立的人形,头朝下,上面是脖颈,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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