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言想要逃,可是却又如此依恋这个怀抱带来的安全感。她僵硬地,一动不动地被许魏驰拥在怀里,紧张得连呼吸都失去了节拍。良久之后她听见许魏驰的声音不只是来自喉咙还是胸腔:“我明天就回去了,让我抱抱你吧。”
也许是因为实在是太累太困了,刘一言不再挣扎,意识模糊地被许魏驰紧紧搂在怀里,没一会儿,许魏驰便听到她沉稳的呼吸声。
这一整天,许魏驰从大清早就没有停下来过,早上七点多就起床,匆匆忙忙赶到机场,搭上十点的飞机,中途还转了一次机,在飞机上的五个多小时本来可以小憩一下,可是看着机舱外的碧海蓝天,他却更像睁着眼看看这横亘在他和刘一言之间的2000多公里的距离。下了飞机又从滨城最南边到最北边,终于达到s师大,终于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刘一言。紧接着,两个人又风风火火地赶去市中心,在冰天雪地里站了两个多小时。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尽管满身倦意,许魏驰却一点也睡不着。怀里抱着他思念了几个月的人,她浑身暖暖的,软软的,想小动物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不是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不舒服的时候轻轻哼一声,他感动至极,不带一丝□□地轻轻稳了稳她的额头。
一想到还有几个小时他就要离开,结束这短暂的相聚,许魏驰觉得连闭上眼睛都是一种浪费,只想就这样睁眼看着她,直到天亮。
许魏驰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刘一言醒来的时候,许魏驰还紧闭着眼,浓密的睫毛随着他沉稳的呼吸轻轻颤动,他们面对面地侧卧着,刘一言盯着他的脸,不由地看呆了。
他的下眼睑上是重重的黑眼圈,棱角分明的下巴上长出青色的胡茬,眉头微微皱起来,刘一言心想,他一定累坏了,于是不忍心叫醒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刘一言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轻抚他的脸庞,手掌顺着下颌线往下,触碰到那些刚冒出头儿来的胡茬,刺刺的,痒痒的,刘一言忍不住轻轻笑起来,热气喷薄到许魏驰的脸上,两个人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晕。
这时候,许魏驰好像被她惊动了,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好像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刘一言,他低声笑起来:“所以我就说嘛,要什么标间,大床房就够了啊!”而后嘴巴先于大脑,轻轻地吻在刘一言光洁的额头上。
刘一言大窘,暗自懊悔昨天怎么迷迷糊糊就和他睡在了一张床上,面对许魏驰漫不经心的调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索性条件反射似的一把推开他,气呼呼地从床上坐起来,背对着他,掩饰自己的脸红心跳。
她这一系列下意识的动作刺伤了许魏驰,他的眼神蓦地沉下来,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动了动喉结,好像是忍住了,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苦涩地开口到:“刘一言,你有必要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吗?”
刘一言没有说话,只留给他一个僵直的背影。
许魏驰觉得有些委屈,鼻子也突然发酸,心想,自己腆着脸,大老远的跑到这个冷的要死的地方,竟然讨不到一点好,刘一言这个白眼狼,留给自己的只能是这样一个沉默的背影吗?
想到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她,蜷缩在自己怀里乖巧温顺的模样,再看看眼前这个漠然的背影,许魏驰忍不住怀疑,这是同一个人吗?如果清醒时候的刘一言,也能像她睡着的时候一样,卸下满身的刺和防备,那该有多好。
刘一言感受到身后许魏驰的目光,觉得浑身不自在,于是起身去洗手间洗漱。
过了几分钟,洗手间传来刘一言洗脸的水声,许魏驰像是突然从梦中醒来一样,懊恼地搓了搓头,也从床上起来,走到洗手间门口,靠在墙上,目光追随者刘一言,最终轻轻叹了一口气,妥协地说到:“咱们别闹了好吗?我晚上的飞机,就要回去了,我就想和你好好待一会儿……”
刘一言猛地转身:“你说什么?”
许魏驰看着她,瞳仁黝黑,抿着嘴没说话。
“你今天就走吗?”刘一言又问了一遍。
许魏驰点点头,有些忧郁地望着她。
刘一言朝他走过来,站在他面前,声音也突然间软下来:“可是......可是你才刚来啊……为什么呀…….不是还放三天的假吗?”她的表情有些委屈,眼神里都是不解,嘴角微微向下,看起来很是可怜。
许魏驰心一软,之前胸中的不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无奈地撇撇嘴:“我买的往返的特价机票,只有这个时间最便宜了。元旦假期赶上滨城冰雪节,机票都贵死了……”
刘一言又好气又好笑:“那你还来干嘛?”
许魏驰瞪她:“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还不是想来看看你!你就不知道说点好听点话吗?非要气我?”
一想到许魏驰只是为了见自己一面,为了兑现一年前电话里那个小小的诺言,竟让穿越这冰天雪地,来到自己跟前,刘一言心里十分感动,可是却又无所谓地撇撇嘴:“再等几天我就放假回去了,不就可以见着面了吗?”
许魏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好像是真的被她气到了,瞪圆了双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见他铁青着脸,刘一言也有些后悔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人家殷殷切切,不辞辛苦地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看自己,可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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