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只有半米不到的距离,现在又缩短了,逼近的男性气息让湘湘心里警铃大作,神色紧张地问道:“你干什么?”
“现在能认真听我说话了吗?”幸霖低下头,靠着湘湘耳侧,小声问道。
能听个p!湘湘禁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没事靠这么近干嘛!身体往椅子边上挪了挪,离那个不安定因素远了一丁点:湘湘气急败坏地说道:“离我远一点!”
因为情绪波动,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两抹红晕,淡淡的不明显,然而幸霖却看呆了。多久没见过她这么鲜活的模样了,很久了吧,很久了……
湘湘和他之间,一直是他在主导,逗她帮她保护她,不管是什么,大多数时候她给他的回应都是平平淡淡的,偶尔流露出一点点的情绪波动,都能让他兴奋不已。
眼角微湿,血管里的血液奔涌,心脏一阵跳跃。幸霖忽然俯过身将人搂到了怀里,双手紧紧地控牢来不及挣扎的人,下巴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深吸了口气稳定内心起伏不定的情绪。
而他怀里的人此刻也没好到哪儿去,被抱住的刹那心跳骤停,脑内像打翻了瓶瓶罐罐的酱料,一时间五味陈杂,身体也跟着不自禁地轻颤。
她问自己,厌恶吗?不会。那欣喜呢,好像有点。更多的倒像是恐惧,对未知的恐惧。
她曾经偷偷期盼过,也在私底下默默幻想过。那一年盛夏,鼓起勇气想要迈出那一步,却在抬脚时被迫终止,她也曾暗暗伤心过。离开z镇的时候,她和自己说,就当是青春的一场梦。在梦里,她可以肆意妄为,但是梦醒了,现实还在那里。
或许只有她知道,从六岁那年被送到这里开始,她的内心就如同她现在的眼睛一样,看不清光亮,四处长满荒草,风凌厉地刮过脸颊,她就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一处高耸的悬崖边上,麻木地看着眼前乌云密布的天空,不抱希望却又渴望被救赎。
而幸霖,是她在那里看见的唯一一道光,穿过厚厚的云层,就那样慢慢照进了心里。以至于这么多年,她都不敢忘了他。
然而天南地北这么些年过去了,她和他早就隔了一个欧亚大陆,没有了交集。湘湘没有奢望幸霖记得那个约定,毕竟那只是一场双方都以为彼此不知道的约定,但她仍然选择在他30岁这年回到了这个地方,不是为了年少的那场约定,只是为了成全她青春的一场梦。
在那场梦里,她有一颗最纯粹的心,活得很真实。
每个人的福运都是有限的,她一向不被福神眷顾,还能再见到他,还能像现在这样相处,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她很感恩,也格外珍惜,所以多余的事她不敢去想,也不愿他提起。
然而现在,幸霖让她的梦,变得不再像是一场梦。他在抱着她,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他的想法透过这个怀抱的温度,早就传递到了她这里,暖暖的……
多希望这场梦不要醒来,因为真的好温暖……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里,那该多好……
这么想着,湘湘奇迹般地镇定了下来,轻声说道:“幸霖,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很久很久,以后或许会更久。”
回味了两遍,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幸霖心下顿时乱成一片,极力控制着情绪,低低回了句“我知道。”
“他很烦,很爱管闲事。”湘湘缓慢陈述着。
“我知道。”他只爱管你的闲事。
“我应该很讨厌他的,但是好像没有讨厌成功。”
“我知道。”谢谢你没有讨厌他。
“那次我们约好了见面,我没有去。后来我打电话回来想跟他道歉,但是他都没有接,应该是生气了吧。”
“没有,他没有生气,他不会生你气。”幸霖默默将人又抱紧了些,轻松安抚道,“他爷爷生病了,那段时间他们都在医院,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
幸霖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湘湘现在的情绪不太对,就跟那天晚上的感觉一样,仿佛完全沉浸在了她自己的世界里。
“我想跟他说我不是故意不去见他的,但是那些人说那个女人快不行了,一直催我们走,我没有来得及说。”
那个女人,是她母亲吧,原来是这样。幸霖轻轻拍着湘湘的背,像安抚小孩子一样小心安抚着她的情绪。
“后来他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
“抱歉。”在需要我的时候,没有陪着你。
“我在等他回来。”眼眸中渐渐雾气弥漫。
“我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你真的知道吗?”不觉间,眼眶早已不堪重负,雾气凝聚成水流,静静从两侧滑落。
“我知道。”异常肯定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歉意。
“我很想他。”声音很轻很轻,几近呢喃。两颊似有液体滑落,渗入其下单薄的衣服。
幸霖在右侧肩头感觉到了明显的湿意。怀里的人轻颤着将头移下,埋到他胸口。压抑的哭声随即响起,断断续续,一晌后又无声无息。
背上的手掌上移,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幸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忍住了。算了,等她平静一点再说。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很高兴,以季湘湘的性格,他们之间的封锁线他会跨得很辛苦,所以在回来之前,他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没想到各种战术策略计划都没用上,她自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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